张泽禹走了半个月。张极痛不欲生,自己好像得了相思病。半个月前他在自己父亲的坟前跪了一天,说的话驴唇不对马嘴,左航想带他去医院看,张极死也不去。
“爸,我把你和妈埋在一起了,在那边好好对她吧。”
“我也有自己爱的人了,但是现在他好像不爱我了。”
第二天,张极的膝盖全都磨破了,新的牛仔裤也成了破洞裤,左航背上三天瘦了五斤的张极,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张极被重庆的天气冻的发抖,他使劲往左航的脖颈蹭,左航把外套脱下来给他。
张极半个月没去上班,但在酒馆的人气也没减少,许多客人都点名“张极”,要求他表演,老板也只能找些不知用了多少遍的借口来应对客人。
“张极,我去买菜,自己在家,别乱走。”
“嗯,你去吧。”
张极躺在茶几与沙发的空隙,脚冻的通红却不觉得凉,眼睛无神的盯着他与张泽禹的聊天界面,上一次与张泽禹聊天还是五年前,张泽禹不知道怎么犯病的那一天。
张极在脑海里回放那天在张峻豪家的画面,张泽禹眼红的对他说“还清了吧”。
“哼,还清了?可不是嘛,早就还清了...本来你也不属于我。”
还真是,张泽禹这五年对张极不离不弃,就连微信都没用过,每天回家,张极都看见了热腾腾的饭菜,和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张泽禹。
他叫醒张泽禹后,张泽禹总会温柔的说再去给他把菜热一遍。
如果时间能倒流,张极想回到认识张泽禹的那一天。
“回到那一天吧,再听你唱一遍《走马》”
张极闭上了眼,他想让自己睡着,意识再热浪里翻滚。
“张泽禹……小宝”
“想听我唱《走马》怎么连个微信都不给我发。”
张极听到张泽禹的声音,自己却沉溺在睡梦中,眼皮死死的粘在一起,怎么都醒不过来。
张泽禹站在门口,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西装穿在他身上不好看,松松垮垮的,之前张极也这么说,张泽禹偏不听。头上的伤疤也慢慢愈合。他是没变,但看到张极的样子,自己的心里倒是咯噔一下。
他也想起了自己遇到张极的那一天,张极在台上闪闪发光,一直是自己向往的样子,再看看现在的张极,是自己害了他吗?张泽禹扪心自问。
左航买菜回来正好遇到张泽禹,他没敢上前去,一直在楼梯拐角观察着张泽禹,看着张泽禹不为所动,他才上前搭话。
“泽禹,回来了。”
张泽禹转过来,两人四目相对。
“张极还好吗?”
“自己怎么不进去看看?”
“他睡着了。”
“伤好了?”
“嗯,好了。”
“张极他很想你,他也知道错了。”
“我知道,我和他生活了五年啊,我知道他是什么人。”
“那你,原谅他了?”
“嗯。”
“你还喜欢张极吗?”
“喜欢。”
“你这半个月干嘛去了?”
“上班。我和张极相遇就是在我们上班那个地方,我也没想到,他这半个月都没去上班。”
张泽禹伸手把门拉开了,靠在门上的张极一下就扑到了左航的怀里,菜都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