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糯糯来到我身边已经近一月了,每日他都会来,我知道他每次是为了谁,想说什么吗?不,什么也不想说。
皇帝病重,他的皇兄皇弟对那个位置虎视眈眈,他一直在为夺嫡之战做准备,即使他是太子,也不能不去扩充些人脉。
他变得很彻底,像是民间流传的话本子里面的皇子,不是那个会吻我的额头的公子了。那个白衣的少年再也没有从他身上出现过。
其实说真的很痛苦,我爱他胜过爱自己,哪个女人愿意将自己深爱的人送给别人呢?
但是我是首辅之女,是整个府邸的代表和荣耀,教条束缚着我,我不能善妒,不能像个寻常女子一般娇嗔,他讨厌我,我又何尝不讨厌我自己呢?
“月月,怎么了?不舒服吗?”“无事。方才有些走神罢了。”这是我的闺中密友赵馨兰,赵家小姐,年方二十,育有一子一女。丈夫至今没有纳妾,是京城内人人艳羡的存在。
“要是真的难受,喝杯酒吧,忘了就不痛了……”她说,我没有回答,接过酒杯。清亮的梅花酒液上,那少年的身影又现了出来,头痛欲裂,我将酒杯凑近唇角,是很甜的梅花味。
不知不觉中,一壶酒见了底,我头脑里混混沌沌,好像有什么突然清晰起来。
“如果到了我二十六岁,他还没有爱上我,那就请你杀了我吧,他不会在意的。”我突然冒出了一句话,“好……”馨兰喝醉了,我派小厮通知她的丈夫,待到她回去后我才起身。
头疼的厉害,一切都模糊了,梅花的清冽还在口中流连,他好像出现了,我迷迷糊糊听见几声堙灭的叹息,眼泪涌出,我掐着手心,告诉来人
“等到明年梅花开时,你替我酿壶梅花酒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