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嘉收回目光,上前走了几步。
“阮嘉见过楚门主。”阮嘉抱拳开口。
楚保南打量着阮嘉,棕色的瞳仁深了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卿放下茶盅,长腿交叠,摩挲着右手食指上的银戒,轻缓的抬眸,眼眸里一片清寒,眼尾处浮起一丝狠戾。
“阮家主二人过来有什么事吗?”楚卿挑眉问出口。
“昨晚听到消息,楚门主和大宗师回来京都,本想立刻过来拜访,没想被一些杂事绊住,只能今天过来,希望楚门主还有大宗师不要见怪。”阮博以面上挂笑。
“呵,你说不让见怪就不见怪?可能吗?”楚卿冷笑一声,站起身来,走向太师椅一旁的桌子,转身抱胸靠着桌子,姿态轻狂不羁。
“大宗师这话是什么意思?”阮博以听后,脸色一变,面上不悦。
阮嘉兴致勃勃的看着楚卿,也不吭声。
“什么意思?阮家主,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您打算如何补偿本宗师当年受的伤,您养的畜牲又怎么处理?嗯?”楚卿说着就将目光徐缓的移向阮嘉,不露声色。
阮嘉听了轻笑一声,畜牲?他当初的行为的确畜牲了,没办法,谁让他喜欢她。
“大宗师,请说明白些,这畜牲指的是谁!”阮博以按耐不住心中怒火,愤然出口,声音陡然变高。他今天来可没打算要折腾,这个楚卿!
“我说的是谁,谁心里清楚!怎么,阮家主想揣着明白装糊涂?”
“大宗师,我能插一句话吗?”阮嘉这时开了口。
“五长老想说什么?”楚卿口中的五长老指的是阮嘉。
他比楚卿早两年当上的长老,不过权威没有楚卿大,楚卿是乾罡殿第一长老,以后的继承人,首席执行者!
阮嘉听出了楚卿语气里的冷嘲,也不恼。
“今天我父子二人过来是为了道贺,恭贺楚门重建。没有想来吵架,何必闹得不愉快。”
“如果我一定要闹得不愉快呢?”
“那,只能向大宗师道歉。四年前的事情,是我的错。”阮嘉低头服软。
楚卿讥笑一声,他们之间的恩怨,可不是说算就能算了的,来日方长!
楚保南自始至终都没有阻拦楚卿。
“阿卿过来小姑姑这里。”楚千夜招呼一声。楚卿点头,迈步过去。
“楚门主打算什么时候回盟会?”
“看情况,眼下我身子不是很好,后天,我让代我阿卿去盟会。阮家主不用多管。”
“好。”阮博以抱拳低头俯身,眼中的狠辣一闪而过。
霍公馆。霍夯坐在沙发上,浑浊的眼眸里透着浓浓的精明,此刻,他正憋着一口气。面色铁青,双唇抿成一条直线,握着拐杖的手用力攥紧!
他注视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两个儿子,四个孙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唯独少了那个在M国的老二。
“爷爷。”四人齐声喊到。
“爸。”霍江、霍潭恭敬的叫了一声。
“郁儿刚回来,你们就开始折腾!老头子我还活着!昨晚,如果不是有楚卿在,郁儿现在就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了!”霍夯拄着拐杖用力戳着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偌大的大堂里显得分外清晰!
昨晚霍郁在回霍公馆的路上,车子被动了手脚,刹车失灵,幸亏有楚卿,不然眼下霍郁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爷爷,别生气。”霍陵忍不住安慰。
“老四。”
“爷爷。”
“你去查,看看是谁,在我眼皮子底下出的手!”
“好。”霍陵应声,转身匆匆离开。
盯着剩下的几人,霍夯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霍陨气定神闲,昨晚,他把一切都处理好了。任凭霍陵怎么查,都不可能查到他的头上!
霍江带着霍陨回到家后,直奔书房。
“都告诉你了,霍郁回来的时候,最好不要打草惊蛇,你怎么这么心急!霍陵查到你头上,你怎么跟你爷爷解释!”
“爸,这么多年了,你畏手畏脚这么多年了,你看看咱们家在圈里都被人笑话成什么样子!再不出手,霍家就成霍郁的了!”
“霍家,不可能落在霍郁手中,只要我还活着,就不可能!”霍江一拍桌子,双目圆瞪。他是家中长子,那个位置,只能由他来坐!
霍陨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他这个爹,实在是窝囊!一拖再拖,哼,等老头子把遗嘱立下,看他傻不傻眼!
“你二哥明天就回来了。”
“呦,肯回来了?我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回来。”
“他这次回来是给你爷爷过八十大寿的。”霍江捏捏眉心,沉声道。
霍陨别看年纪比霍郁小,但心思,手段一点不必霍郁差!
另一边,霍潭背对着霍隐,背在身后的右手不停的转动着佛珠手持。许久,霍潭转过身,锐利的眼眸紧紧的盯着霍隐那张和霍郁有五分相像的脸。
“爸,你干嘛这么看着我?”霍隐不解。
“不是你做的吧?”
“怎么可能!我的确觊觎位置,但也不会这么心急吧。我有七成的把握在手,怎么可能在霍郁刚回来就出手。”霍隐不屑一顾。
“最好是这样,霍陵查到你头上,我也保不住你!”
“不是我,就算想斗,我也要等霍郁休息的差不多了再说。只不过,这急不可耐的样子,倒是像大房那边的做派。”
“大房?大房那么窝囊,不会的。”
“爸,大伯的确不会。可是,他们家还有个霍陨。霍陨,年纪小,但是样样不比霍郁差。”霍隐轻笑一声。
经霍隐这么一说,霍潭顿时明了,这,很有可能就是霍陨做的!
夜晚,五号公寓,“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霍陵出声。
霍郁得到允可走了进来,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三哥,怎么过来了?”霍陵放下手上的文件,抬头问霍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