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临聿一觉醒来,望着自己被保养的很好的身体:
“啊,可喜可贺,竟然还没有被五马分尸。”
他稍微打量了一下房间,这种待遇不知道比天牢好多少。
啧,这也难办了。摸不准抓自己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身体很沉重,头也昏昏的疼,但现在也不是关心这件事的时候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逃出去的办法。
他故意碰倒了柜桌上的书册,一位侍女果然端着汤药,应声推门而来。
宋临聿用左手虚虚地握成拳,抵在嘴唇上,佯装虚弱地咳了两下:
“咳……咳,姑娘……咳咳,请问姑娘,这是哪儿啊?”
侍女朝她盈盈一拜:“回大人言,这是王城。”
说完便将手中的药碗放于床柜上,又将散落在地上的诗本拾起整理好。
侍女弯下腰扶起软枕好让塌上之人靠着。
宋临聿瞅着这空档,面上微笑着道,有劳姑娘,却在人家身后飞快的出手将人劈晕,又从她发间抽出玉簪,跳下床,一气呵成。完全看不出任何病弱的样子。
他把侍女放在床上,用被子捂好,确定任何人都看不出异样后,悄悄地推开了门。
早春的风依旧是那么冷,宋临聿被冻得白了白脸,依旧深一步,浅一步的朝外走去。
“都已经被绑回京城了么,呵,我真是晕的够久的。不知道……小王八蛋怎么样了……”
院落里的桃花被冷春的风吹散,花瓣打着旋儿,落入了宋临聿的手里,他轻轻撵着湿润的花瓣,思绪万千。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又忽然把它吹走了,他想去抓却又没抓住。
浅浅的脚步声,
有人
宋临聿翻到了廊外的柱子后面,那个人越走越近。
他屏息数着那个人的脚步 就在那个人经过宋临聿藏身的柱子时,他忽然停了下。
宋临聿用尽全力让自己的心跳稳下来,把自己的呼吸拉长,放轻。手死死的攥紧玉簪,那是他唯一的武器了。
纪棱刚跟那些老文官们打完交道,整个人疲惫不堪,还有些隐隐的耳鸣。
皇帝陛下笑着说,全朝武将就只有他可以稳住并气死那些烦人的老文官。所以委托他以重任,并说日后定有嘉奖。
纪棱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关心狐狸们到底在谋算着什么,他只想赶紧回家,睡一觉,然后再看看那个人……
刚正想着,就看到日思夜想的人站在廊中,仿佛要去抓着什么东西。
是这几天工作太累了,出现了什么幻觉吗?
纪棱揉了揉他的熊猫眼,那个人又忽然消失了。
“果然是幻觉吧。”
纪棱他自嘲笑一声,继续向前走去。
经过一朱红的柱子时,他以武官的敏锐觉察出了附近有人。
清浅的,小心翼翼的呼吸声。
刺客?
将军府的把守还是挺严的,一般的刺客混不进来。若是高等的刺客,早就该对自己动手了,而不是躲在那里,连气息都忘记隐藏。
仆人?
府里倒是没有多少小厮和侍女,而且侍从见到自己为什么要躲呢?
那就……
还剩一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