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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因为生病的原因,许谙吻睡的太沉。看她好不易睡得好觉,刘耀文不忍叫醒她。
他背着许谙吻缓缓下机,一手扶着她怕她掉下,另一手拖着行李箱。雪已渐大,有小雪花在他睫毛驻足,看东西都是白白的一层。
刘耀文“阿吻,在下雪。”
抬手去感受,片片雪花落在他掌心,融化,接着迎来新的雪花。
站在路边等着出租车,在他头上的路灯照耀着他,让他有些许回温。可他还是感觉凄凉,不是身体,是心凉。
“许谙吻”三个字太戳他心底了。可他到底还是最了解许谙吻,知道她下决心的事就不会轻易放弃。
但这次,她下了什么决心呢?
他拿不准,他也不敢猜疑。
许谙吻“刘耀文。”
身上的人传来动静,刘耀文回神,偏头。
刘耀文“冷吗?”
许谙吻下巴靠近他肩膀,摇了摇头。
刘耀文“雪下大了。”
刘耀文抬头望,被路灯光垂怜的那部分雪正泛着旧黄光旋转,颇像跳舞的公主,惹人移不开眼。
许谙吻“是啊,下的好大。”
说着就要从刘耀文背上下来。刘耀文笑笑,蹲身将她放到地面。
许谙吻整理一番围巾,抬手去接缓缓坠落的雪花。
此刻她站在光下,连指尖都是带光的。
刘耀文不自觉用手机拍照,可他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越来越冷,为什么呢?
许谙吻刘耀文,人真的能长命百岁吗?”
她看着手中逐渐化成水的雪花,眼里充满欣喜,可她却问出这种问题,实在让刘耀文寒心。
刘耀文“所以你要一直活着才能知道啊,说不定你就是那个长命百岁的人。”
他双手插进大衣兜里,慢步走近许谙吻。
许谙吻的动作略有一顿。
许谙吻“活下去,对我来说太难了。”
刘耀文“阿吻,你又说这种话。”
他听不得。
他不愿看到许谙吻陷在泥泞里,他想拉她一把。
可他努力这么久,许谙吻却是越陷越深了。
许谙吻“但我除了这些已经无话可说了。”
许谙吻“每天闭上眼的时候我脑海里就会闪过那些事,让我想忘都忘不掉。”
她猛地垂下手,自嘲地笑。
许谙吻“我可能没办法摆脱了。”
许谙吻“可你不一样,你要走阳光大道,要走鲜花锦簇的路。”
再抬头看刘耀文时,发现他眼里充满水气,泪光闪烁映在许谙吻瞳孔。
刘耀文“我以为我能救你的。”
刘耀文“如果我当时不纠缠你,是不是就会好受些了?”
许谙吻淡笑着摇头。
许谙吻“你确实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死了。”
如果不是刘耀文,她可能早就死在被众人辱骂的那天了。
许谙吻“可我一直好奇,你到底为什么救我?”
许谙吻“像你这样傲的人,为什么会救微不足道的我?”
刘耀文陷入沉思。
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
刘耀文“可能,太看不惯那种蹬鼻子上脸的人了。”
说看不惯是真的,可心疼也是真的。
在他看到许谙吻的那一刻,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无能为力,没有援手。他们都是这样的,在暗无天日的日子苟活。
许谙吻“那你就只是单纯解气罢了。”
许谙吻“可我是从那时候就开始喜欢你了。”
刘耀文猛然一惊。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少女。过往的云篇在他脑海浮现,他连呼吸都是痛的。
许谙吻“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只是我自知配不上你,所以一直想疏远你。”
刘耀文拉住她手臂,将她圈在自己怀里。
刘耀文“所以你说那么多次讨厌我,没有一次是真心的?”
许谙吻笑笑,他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许谙吻“我就是为了气你啊。”
刘耀文抱紧许谙吻,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
许谙吻“可是刘耀文…”
他一顿。
许谙吻“我觉得我对你的喜欢只能到这儿了。”
在她腰上的力量松开了,刘耀文红着眼眶看她。
刘耀文“阿吻…”
许谙吻“我不想因为自己束缚住你的脚步,我希望你在光下站着。”
一滴泪落下,刘耀文嗓子像在冒着火。
刘耀文“你没有束缚着我。”
许谙吻“可我真的需要好好想一想了。”
刘耀文憋红了脸。
许谙吻“给我点时间吧,阿文。”
她抬手为刘耀文抚去一滴泪。
刘耀文的手还未来得及触碰她,许谙吻就转身决绝地走了。
刘耀文“阿吻。”
许谙吻“你替我在京北转转吧。”
许谙吻“我不会和你断联系的。”
这是许谙吻和他说的最后两句话。
他只觉得太冷,裹紧了身上的大衣也还是好冷。
乱风吹来,吹在他还带有泪痕的脸上,一阵疼。
看着许谙吻逐渐走远的背影,他心凉。
他不明白,许谙吻这么炙热的玫瑰,不该在刺白的雪中消失。
雪花渐小,清晨的第一丝黎光在黑暗中撒下。
新的一天,又将开始。可他们却不是曾经的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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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闻野算上今天这章,这个月已经四更了。
沈闻野果然还是写虐的勤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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