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晚回宿舍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又回到了教室。这个时间点还早,教室里应该不会有人的。果真如他所想教室里面安静的很。
走进去一看才知道并不是一个人也没有。就在他现在位置的后一个座位上,一个人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看那一头招摇的银发就知道这人是谁了。他的腿很长,许是曲着难受就直接驾到前面的椅子上了。
他轻轻的坐下尽量不发出声响,拿起题目自顾自的刷着。耳畔传来的是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笔摩擦着纸张的刷刷声,以及身后的人轻微绵长的呼吸声。
渐渐的他的眼皮越来越重就干脆停下笔用书把桌面垫高也趴下去睡觉了。窗外两只站在树枝上的鸟相互依偎着在暖阳下低低吟唱,那欢快的歌声仿佛在表达生活惬意,岁月静好。
他是被吵闹声吵醒的,缓缓坐起来时有什么东西自肩上滑落。他眼疾手快的接住,是一件校服外套,衣服上还有股淡淡的糖香味。扫视了四周想寻找这件衣服的主人。
忽然有人在他身后把衣服接了过去:“你醒了啊,你这一觉睡得可真久呢。”
扭头看他:“这衣服是你的?”
他一笑:“是啊,上课了你还没醒我这不是怕你感冒了嘛,你看着不就因为我的校服太暖和了你都睡到第一节下课了。”
他对自己有些无语了从小学到现在还从没在课堂上睡觉过。看着诉说自己丰功伟绩的凌夜白更加的无语:“哦?那真是谢谢你了。”
凌夜白笑得很是灿烂:“不客气,晚晚你是我前桌着都是应该的。”
他的脸瞬间黑了:“你叫我什么?”
没注意到他的脸色笑着又说了一次:“晚晚啊。”
江枫晚站了起来对着他的脚狠狠的踩了一下。凌夜白促不及防叫了一声,旁边的人都望了过来,他意识到马上收住声。委委屈屈的嘶着气小声的抱怨:“晚晚你干嘛,很痛的。”
他的脸又黑了一度默默转身坐下:“再喊一次,我腿都给你打断。”
但很显然这话并没有威慑到他。上课的时候他还一直在后面喊着。不过江枫晚故意装听不到就是了。几次无功而返后他终于安静了。江枫晚的耳根终于清静了,只是他有点奇怪明明两人只见过一次面,他就算是自来熟也不应该这么熟吧。
他也没有深想,认真的听着课。一个纸团飞到他桌面上,他伸手拿起来打开。里面的字迹清秀整齐很是好看。可内容却有点傻里傻气的:晚晚,你怎么不理我,你要是不喜欢我这样叫你那我换一个。就晚儿或是小晚。怎么样?
他直接把纸团塞进桌柜里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听课。他不动作,身后的人却不想停下,纸团一个接一个的扔过来。江枫晚表面不为所动,内心已经酝酿起一阵风雨恨不得将人拖出去打一顿。
最后一个纸团落到他桌面时他终于忍不住了。转过脸去横了他一眼。凌夜白把脚往里挪朝他一笑。他以为自己的脚安全了却不知道江枫晚根本不想对他的脚做什么。
见了他的反应江枫晚阴恻恻一笑,然后举起手:“老师。”
正讲得热火朝天的数学老师停了下来。走过去语气不善似是对被打断很不满:“这位同学,你有什么事?”所有人都看向他那边。
“我后面这位同学上课朝我这扔纸团。”说完还指了指被堆到一起的几个纸团“这就是证据。”
数学老师生气地从中拿起一个:“我倒要看看你上课都在传些什么纸条。”
他一打开里面写着:听那么认真做什么?这老秃顶讲课有那么好玩吗?
他们的数学老师是一个54岁的中年人,虽然头发少但却不秃。老秃顶是学生给起的外号。数学老师把纸条拍到凌夜白面前:“你真是好样的,上课打扰同学也就算了,还不尊重老师,给我出去罚站。我一定要和你们班主任谈谈。”
凌夜白淡淡的哦了一声,心想:运气怎么这么背?其他的就不抽偏偏抽中了我骂他的这一张。
他慢吞吞的站起来,走之前还无奈的看了一眼江枫晚。那眼神别提多委屈了,好似在说都怪你,快帮帮我。
江枫晚回以一个‘关我屁事’的眼神无情的扭头做自己的事。
独自在走廊上罚站的人,没有怨恨没有不满,好像他不是来罚站的,而是来看风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