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竹为她披了条薄毯,护好她后背上的伤,又道:“三郡主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吗?还要您不顾练武场的伤去迎。”
陈楚楚道:“芊芊是我的妹妹,也是花垣城的宝,这话以后别说了。”
“可是…”梓竹替陈楚楚委屈,“您也是花垣城的二郡主啊…”
“梓竹,够了。”陈楚楚道,“这事不要再提,只不过……她来的目的确实令我有些在意。”
“三郡主所求何事?”
陈楚楚沉吟道:“她今天来问我…知不知道那个伶官的具体样子。”
梓竹疑惑道:“三郡主一向恣意潇洒,平时对人际交往这些从不在意,现在怎么突然关心起一个伶官来了?难不成…”梓竹一凛,低声道,“难不成三郡主也想,拉拢人脉?”
陈楚楚摇了摇头,道:“她具体的想法我不清楚,但她既然问起来了,就说明…她对此人,也上心了。”
“可是…这伶官不是咱们先看上的?”梓竹道,“能在教坊司结交一个伶官,对打探消息是一个大助力呀,否则您也不能送他贴身玉佩不是?”
陈楚楚沉吟半晌,道:“不管结果如何,我们结交的人选该换一个了,我也仔细想了想,那位伶官长得如此俊俏,不是头魁应该也是招牌,而且看他行为,应该也是个有自己主意的人,招摇又不肯听话的人,反倒对打探不利。陈芊芊既然上心,无论她的目的是什么,我们给她就是了。”
梓竹点了点头,道:“主子思虑周全。”
陈楚楚沉默不语。
话说这头,陈芊芊告别了陈楚楚,上了马车便频频蹙眉一言不发,梓锐心生疑惑,问道:“主子,您怎么了?”
陈芊芊闭了闭眼,朝梓锐道:“你有没有觉得…二姐对我的态度,有些奇怪?”
梓锐不解问道:“奇怪?没有啊,二郡主不还是那样温柔,呵护您么?”
“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这是一种女人的直觉。”陈芊芊道,“而且我感到最奇怪的一点是……二姐既然送给了那个伶官自己的贴身玉佩,却完全不记得那人长什么模样,这可能吗?二姐也不是脸盲啊?”
“这个嘛…”梓锐挠挠头,道:“倒是有些奇怪,可当时,二郡主心系您和大郡主,匆忙之下回了谢礼也算情有可原吧?”
“可是…贴身玉佩,不太像是匆忙回礼啊。”
梓锐劝慰道:“有可能是二郡主心系你们的情况,所以没多想呢?二郡主不是也说了,那个伶官不肯收银子吗?”
陈芊芊朝梓锐笑了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可这笑意,却没到眼底。
马车晃晃悠悠走回府中,陈芊芊没等进门就听到府外有人来报,说城主已派小侍桑萁传话,说要三郡主到城主府去一趟。
陈芊芊有些诧异,毕竟以母亲的性格,若没有大事,是不会随意召见她们三个女儿们的,陈芊芊心头惴惴,跟着桑萁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