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打探

此时此刻，如意酒楼天字包厢。

一个黑影掠过，朝正在包厢中小酌的人叩拜：“主人。”

被称作「主子」的人放下了酒杯，淡淡道：“查到了？”

黑影毕恭毕敬回复道：“花垣城的大郡主天生腿疾，很少出门，对花垣城的一切也是漠不关心，花垣城主对她也没有什么重任。”

「主子」点了点头，道，“继续。”

“三郡主陈芊芊传闻是一个张扬跋扈之人，还自封了个「三公主」的名号。但她武艺很强，也很警觉，属下打探她的时候有几次都险些被发现，而且…”

「主子」道：“说。”

“是。”黑影继续道，“依属下看，这位三公主与裴家公子裴恒有些交情。”

“哦？”主子语调上扬，“裴家？”

“是。听说三公主与裴恒曾定过口头婚约，两人关系也不一般。”

那人微微一笑，道：“这本就是一步险棋，没必要再搭上一个裴家作对，那二郡主呢？”

黑影叩拜请罪道：“属下无能，二郡主经常练兵，花垣城军营守卫森严，很难查探。”

那人道：“这不怪你，毕竟花垣城也只有这个能拿得出手了，怎能随便让你进去呢。你先下去吧。”

黑影道：“诺。”便消失无踪影。

那人沉吟片刻，喝了口酒，又似乎有些不胜酒力般微微咳嗽两声，喃喃道：“看来…只有出动那枚棋了。”

回到府中不知为何，陈芊芊出奇地紧张。

虽然陈芊芊觉得裴恒既敢这么说，估计是对司学考试十拿九稳，可是她还是紧张，比自己的武考都紧张。

在陈芊芊眼中，考试是个不定因素，连武考都有头痛脑胀，跑肚拉稀，发挥失常的时候呢，更何况是揣测人心的文试？谁知道那个批阅者喜欢什么文风，什么思想，万一犯了什么忌讳可怎么是好？

陈芊芊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又怕自己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让自己不要再纠结，可偏偏效果适得其反，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现在陈芊芊正房中反反复复地排练着安慰裴恒的话。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那个…裴恒啊，没什么的，古人云，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不行不行！”陈芊芊驳回了这句安慰词，“这个古人我上次用过了，再用一次一模一样的，会不会显得我没有学问的样子，只会一句词儿啊？不好不好，得换一个。”

“咳嗯…”陈芊芊清了清嗓，“嗐，这不是什么大事，你也别放在心上，不过是个司学考试，咱还不稀罕……不行！”陈芊芊抓了抓头发，“裴恒很喜欢司学，怎么能贬低他热爱的职业呢。”

“你别太在意，说不定是阅卷人欣赏不了你的才能，我领你去醉仙楼大吃一顿！”陈芊芊眼睛一亮，“这个不错，裴恒喜欢吃桂花酥酪和西湖醋鱼，像个猫儿似的，我带他出去兜风散心。”

了了一桩大事，陈芊芊也松了口气，看看更漏，不知不觉已经二更了，陈芊芊在脑海里又过了一遍台词，安心地睡了。

做了一个西湖醋鱼味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