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芊芊以为他是真忘了,朝裴恒解释道,“教坊司嘛,你也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你长得又这么好看,若是穿一身男装,会被认作是来砸场子的。”
裴恒没听她说什么,胡乱地点了点头。
这态度倒是让陈芊芊微微一愣。
之前这人,随便一声口头的调侃就会让他害羞个好久,这次倒是坦然自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调侃太多次,免疫了。
过了一会儿,想起了一阵敲门声,也把裴恒唤起了神,他看到陈芊芊起身开门,跟门外老板道了声谢,端着装衣服的托盘朝裴恒走来,“衣服来了,去里间换吧。”
裴恒看看衣服,又看看陈芊芊,欲言又止。
陈芊芊眼珠一转,嘴角上扬,“怎么,不好意思了?怕我看?”
裴恒睨她一眼,自己捧着衣服进了里间,又小心关好了门。
陈芊芊看着他快速仿佛落荒而逃的背影,无声笑了。
一盏茶功夫,陈芊芊听到里屋的一声支吾:“好、好了…”
陈芊芊放下茶碗,看向里屋,门被人缓缓拉开,露出里面人的全貌。
裴恒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颇有些从未穿过这种衣服的羞赧,看着陈芊芊:“是这样穿的吗?”
陈芊芊给裴恒挑的是一件月白色的长裙,男子的玉冠被取下,换成了女子用的发簪,裴恒头一次穿女子服饰,只觉得哪哪都不对,脸有些微红,眼神也是左瞧右瞧地就是不看她。
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
陈芊芊竟有些看呆了,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天哪,自己的样貌被一个男子比下去了,这裴小恒,真是男装女装都这么惹眼。
裴恒见陈芊芊半晌没说话,心下有点忐忑,上前拽了拽陈芊芊的袖子,“是不是…很奇怪?”
陈芊芊本能地想摇头,又被私心绊住,点了两下头,“奇怪,非常奇怪。”
“是…么?”
陈芊芊煞有介事点了点头,“是啊,太违和了,你这样很容易被发现的。”
裴恒有些焦急,“那怎么办?”
“这样吧,”陈芊芊拿起挂着的折扇,“你进去就拿折扇挡着面容,站我旁边,不要独自行动,我帮你挡着。”
裴恒道了声好,又朝陈芊芊离得近了些。
陈芊芊努力压下快要翘上天的嘴角。
陈芊芊与裴恒来到教坊司门口,正想带着他悄无声息地进去,没想到迎面竟碰上了林七!
陈芊芊:……
我的运气好像好的有点过分上头了。
可此时的林七看起来却比较焦急的样子,仿佛在寻找什么人,没往这边看。
陈芊芊:我觉得我好像又行了!
陈芊芊想装作一个普通嫖客那样若无其事地往里进,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林七左顾右盼的时候,视线刚好转到正往里进的陈芊芊身上。
“陈芊芊!”
陈芊芊:……
老天爷,给个痛快行不行?
林七噔噔噔走了过来,“陈芊芊,你可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贼心不改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