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殷红的血液浸染白布又顺着轮子在白瓷砖上拉过一道痕
“季医生!!”
“怎…快去血库调血包!!TM的还愣着干嘛?!!!”
“哦…好好好”
“季医生,患者血压还在急剧下降!”
“建立静脉通道,快速补液,紧急手术止血!”
医院里的血腥味持续了很久,嘈杂的人声充斥着耳膜,瓷砖缝里还有些许残败的血迹
季成书顺着白墙滑坐在地上,他依稀地记得三个小时前的那三个字
“季成书…?”
男人沉重的残喘声扑在他的耳里,叫嚣着他的神经,像是被人掐住了咽喉按在墙上,顿时喘不过气来……
这是两年前发生的事,萦绕在季成书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人,干喘了几声,随后揉了揉太阳穴,用手撑着桌子坐直了身子望着眼前的事物晃了神……
墨绿且泛着灰白的黑板,密密麻麻的粉笔字爬满了整个板块,头顶上的老式电风扇在吱悠悠地转着,吹的书页哗哗作响。
放眼望去座位上的人都趴在桌子上熟睡着,黑白相间的校服闯入眼帘
季成书一时反应不过来,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吃痛感传入神经
这不是梦境,而黑板上赫然写着“2010年,九月一号”
季成书微微张唇呢喃道“2010……艹,鬼撞墙了”
少年转头,原本还在歇息的同桌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他就这么沉默地看着自己,而那深棕色的双眸好若一潭湖水倒映着自己的模样
这双透彻的眼睛似曾相识
“季成书”
那人开了腔,语气谈不上冷淡但也找不出别的情感,要是有,也在醒来时将它压抑住了
但季成书没注意这些,他只是木楞地望着眼前的人,按在桌上的指头不禁泛了白。两年前的景象再次闯入脑海里:医院、嘈杂声、消毒水只是一闪而过,而在脑子里反复横跳的是那句“季成书?”以及那张模糊的脸……
何九知见状暗自叹了口气,眼底抹过一丝失望,但即使是这样他也只是很平淡地道“把我给忘了?”
语气很轻,没有责备,没有怨气,多的是几分懊悔
季成书没搭话,手指只是悄悄地蜷缩起来而桌上的纸也被紧紧地攥在掌心里,他皱了皱眉头,指甲盖隔着纸戳在手心上,刺痛着神经中枢,逼迫着自己去回忆这人的名字
“医生……医生!他怎么样了,啊?”
“你是他的……同事?”
“对对对,我是,医生他……怎么样了?”
“患者已无生命危险,但情况依旧不容乐观或者说是很糟糕”
“……那,那那是有多糟糕?”
“植物人”
“……您,您确定,是不是诊断错错了?医生……”
“抱歉,还麻烦告知患者家属来一趟医院,尽快”
“呵呵呵呵……那医医医生,他醒来的,几率,有多大…?”
“很小,可以说是没有”
“妈蛋!!!何九知你TM这个傻缺啊!艹!赶着去送死有病啊……呜呜呜”
“……会好的”
何九知……
对,何九知,他叫何九知……
“季成书?季成书!”何九知见眼前的人眼神涣散,嘴里也不知道在呢喃什么,不禁有些担心,语气便也跟着急道“想不起来就算了,别勉强自己……”
过去的就等它过去好了
“我想起来了,何九知对吧。九行天歌的九,知书达理的知,抱歉……让你着急了”季成书莞尔
而心脏在隐隐作痛,他不知道自己在心痛什么,只觉得有些苦涩
是因为他是重危单上的人吗?好像是也又不是……
这种心痛不知源头,像是被尘封多年的伤疤又被人揭开了那样,绞痛
何九知闻声见状,先是愣了一下。多种情绪瞬间涌上了心头,一阵阵的浪潮拍打在胸口,而千言万语只是伴随着理性压制在咽喉之下,化成一句“嗯,是我急了,抱歉”
季成书见此也不恼,因为他看见了对方微微弯起的嘴角,很好看也很迷人
清晨的橘阳稀稀疏疏的透过窗玻璃洒在两人的脸上——鹅黄色的光,说不上明媚也算不上耀眼,它只是暖暖的
也在这时,班上的同学也陆陆续续地醒来,但却是一阵惊慌
“我艹,不是大哥们儿你谁?我……艹,这搁哪儿呢?”
“我谁?我是王东啊!你不记得了?高中的时候我两还喜欢同一个妹子呢,哈哈哈哈”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对对对高中,高中……”
“沃日!这这这……是2010年?!!”
“妈的,你唬谁呢?2010年,你当你还是个高中生呢!”
“不是,那你TM还穿着校服坐在我面前呢!不对……你们怎么会在这……?”
“哈?我TM还想问你们呢!”
“考生已到齐,现在宣读考试规则,请考生保持肃静”
也不知道是在哪个旮旯处冒出的女音,字正腔圆,吐字清晰。就是有点瘆得慌,听的众伙一个激灵
女主播不给大伙插嘴的机会又道“现在是北京时间2010年,九月一号,早上八点整,俗话说知识改变命运,所以考生需在2012内考上985或211,若有超过15名考生未达成目标则这类考生将受到严肃处理,最后离考试结束还有730天,而考场内的挂钟仅做参考,预祝考试成功!”
作者:本人更喜欢老版,这样可以磨炼自己的文笔,愿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