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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贫瘠,所以想要握住短暂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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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室的抢救灯终于熄灭,身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眉眼间的疲倦一览无余。
医生: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是要预防外伤发炎。
金恩礼认真的听着医生的嘱托,时不时的点头,该注意什么该忌口什么东西都一一记在心里。
宋亚轩转入了普通病房,金恩礼也回到了自己的病房,躺在床上看着皎白的天花板,不知道为什么金恩礼总感觉自己的世界明明贫瘠到一片空白,上天还是不愿意放过。
刘耀文“你醒了?还难受吗?”
推门进来的刘耀文看到本应该沉睡的金恩礼此刻呆滞的躺坐着,放下手里的保温壶就上前查看。
刘耀文记得,在睡梦中的金恩礼蜷缩着身子说着不要的模样。
那脆弱感,深深的刺痛了刘耀文的双眼和内心。
金恩礼“阿文,阿文,阿文。”
刘耀文“我在呢,我一直在。”
刘耀文伸手握住金恩礼的湿热掌心,脆弱的样子太引人心疼。
金恩礼“为什么还是不愿意放过我?”
金恩礼呢喃着,猩红的眼睛寓意着精神快要崩溃。
金恩礼躲藏在刘耀文的怀抱之中,贪恋的汲取着那一抹温柔与和煦温暖,刘耀文也环抱住金恩礼。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呼吸声。
和两只互相安慰的受伤小兽。
宋亚轩再次醒来后已经是三天后了,这三天金恩礼在众人的照顾小面色红润了不少,显得整个人愈发生意。
宋亚轩“金恩礼。”
宋亚轩看着为自己倒水的金恩礼,心里一阵说不上来的异样情感
明明自己一身伤,却还是要逞强。
宋亚轩“我们好像不是很熟。”
宋亚轩的一句话让金恩礼手一顿,滚烫的热水差点烫到手指尖,金恩礼端着水细心的吹了一下递给宋亚轩。
见宋亚轩不接,就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坐到旁边的陪护椅上。
金恩礼“熟不熟悉很重要吗?”
宋亚轩“很重要。”
宋亚轩的回答是笃定的。
只有熟悉,宋亚轩才会看清面具下的真面目,才会看透每个人的真实内心。
金恩礼“那好。”
金恩礼呼吸了一口气,娓娓道来自己贫瘠缭乱的一生。
那满目疮痍的心再一次随着回忆被血淋淋的剥开。
宋亚轩“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听完金恩礼全部经过的宋亚轩没有半点怜悯与心疼,更多的是不解和共鸣。
都是生活在阴暗角落的,被神抛弃的孩子,哪儿来的什么怜悯,我们彼此之间只有同病相怜。
但是宋亚轩不理解,向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人剥开自己的伪装,到底是图什么呢?
金恩礼“你不是说要熟悉吗?”
金恩礼“现在够熟悉了吗?”
金恩礼歪头看着宋亚轩,仿佛刚才说的故事里的主人公都不是她一样。
宋亚轩看着金恩礼的眼,明亮清澈,太漂亮。
想到这里,宋亚轩情不自禁的伸出指尖想要抚摸那柔软的眼睑。
宋亚轩“我叫宋亚轩。”
金恩礼“我知道。”
宋亚轩再一次自我介绍,金恩礼明媚的笑容让宋亚轩心灵震撼。
可能是以往过的太苦难,等宋亚轩遇到金恩礼,被那明媚的笑容所打动之时,会自顾的将金恩礼归属为光。
宋亚轩“我在孤儿院好多好多年了,从我有记忆起就在孤儿院了。”
宋亚轩“我自小就有着崇高的音乐梦,院长也曾经答应过要送我出国留学去学音乐。”
宋亚轩“我以为我是幸福的,是被人爱的,可是这一切都在我九岁那年发生了巨变。”
宋亚轩替金恩礼撩拨了一下碎发,也讲起自己的故事。
宋亚轩“那晚我在睡觉,朦胧之中我发现有人在摸我,那一个画面我此生难忘。”
宋亚轩闭上眼,过往的种种依旧像一把刀,刀刀要人命。
宋亚轩永远忘不了,在月光下,冒绿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欲望贪婪。
宋亚轩也永远忘不了他是如何逃离的,他摔碎了花瓶用碎瓷片亲手划伤了自己曾经最爱的母亲。
宋亚轩“我识破了她的真面目,她自知再也无法得到我,便开始想借助我去拉那些所谓的赞助,好在每一次我都成功逃离。”
讲到这里,宋亚轩眼里还是有些略许的骄傲自豪。
宋亚轩学着金恩礼将自己亲手的拆开伪装,讲述着自己的一切,当然宋亚轩自动隐瞒了院长是他母亲这一件事。
一是宋亚轩觉得她不配。
二是宋亚轩怕金恩礼知道后开始疏远自己。
金恩礼“你这几年是不是过的很累啊?”
金恩礼拽了拽宋亚轩的衣角,不知道为什么才十几岁的少年略显沧桑。
宋亚轩笑着摇摇头,以前他是很累的,可今天她却无比放松。
金恩礼“你想要和我拥抱一下吗?”
金恩礼问着,在金恩礼意识中,拥抱是最相互取暖的方式。
宋亚轩在有些错愕之中被金恩礼抱在怀里,他听着金恩礼温柔的说一切都会过去的,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拥抱住金恩礼。
宋亚轩那一刻感觉自己的未来的阴翳道路充满了光。
我们都是贫瘠的,在苦难之中苟且偷生的,我们是最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