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噩梦中惊醒。
梦里是什么?我忘了,里面有无休止的尖叫,或是,狂笑。 有人在叫我,德拉科,德拉科.....如恶魔的低语,又如声声求救。他在叫我,他是谁?
喘着粗气起身,淡金色的额发被冷汗浸湿,天刚刚翻出了鱼肚白,昏暗的光从窗帘的隙缝的射出。窗帘被拉开,清晨的阳光带来的并不是温暖,而是无穷的噩梦,以及恐惧。
丝绸的睡衣滑下,露出少年略显单薄的身躯,水从花洒中流出,淡金色的头发温顺的贴在身上。放松的轻叹一声,闭着眼任由着水的冲刷。神经在这一刻放松,意识略略有些模糊,紧绷的大脑在一瞬模糊,随即脑海中便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疯狂的尖叫,神经又在一瞬间紧绷。
花洒被关闭,水停止了流下,脑中挥之不去的尖叫令自己难受到干呕。眼中攒着薄雾,蜷缩着跪在地上,眼角开始发红,薄雾凝成水珠低落。大腿内侧的嫩肉上渗透出血迹,仔细看去上面用花体字写着一句话:我不是合格的马尔福。
那是贝拉特里克斯的杰作。也是我的杰作。那作为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漂亮的字体。现在却成为了羞辱自己的工具。它无时无刻提醒着自己是多么的为家族丢脸。
笔尖在羊皮纸上划过的声音依旧在脑海中缭绕,搭配着贝拉特里克斯的叫骂与不满。最隐蔽的角落被鲜红给染指,一笔一画皆是羞辱。皮肉渐渐开始合不拢,那抹红会浸湿高订袍子,会一滴一滴都渗出,砸在昂贵的地毯上。
“跟着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学习大脑封闭术的第十天”
日记本上用截然不同的字迹记录下来了一句话,花体字将会成为身上下不去的耻辱。“它会印在你身上,一辈子不会消失”正如贝拉特里克斯说的那样,我一辈子都不会忘却这十天。
令人庆幸的是,我可以去见父亲了。
我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我急着见他,我想把这十天遭受的耻辱告诉他,但理智告诉我,我不能。但我还是想见父亲。
我看到父亲和我如出一辙的金色长发枯干的搭在肩上,没了往日的光滑。他颓废的倚靠在椅子上,眉间是止不住的阴郁。他曾无数次说过家主并不好当,如今看到他这副颓废的模样,我才知道家主多么不容易。心中立刻燃起了雀跃的小火花,我走上前去叫他,随即一个巴掌便打过,落在了脸上。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中回荡,左半边脸颊火辣辣的疼。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眼中的火在一瞬间熄灭,开口却没了刚刚隐秘的,细小的雀跃,嗓子干涩无比:“父亲。”
眼前男人眉眼中是不住的高傲与冷漠。他开了口,居高临下的,命令到:“跪下,并把衬衫脱了,Draco”
衬衫的扣子一颗颗被解开,膝盖与地毯亲密接触,物体划破空气抽在了脊梁上,肌肤开始肿起,淤血在皮肉下形成。
“知道为什么要打你吗?Draco?”
我深吸一口气,毫无感情的,下意识的答道:“我错了,父亲。”
藤条再次抽下,我听到他毫无感情,甚至有些厌恶的声音:“作为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连大脑封闭术都学的心不在焉,Draco,我要你自己领罚。”
“学东西心不在焉,抽三下”
藤条应声而下,不多不少,三下。
“对父母依赖性太强,抽五下”
“学东西太慢,抽五下”
一声声痛苦的呼声被咬在嘴里,嚼碎,在消化,眼前蒙起的薄雾逼下,直挺着脊梁和低垂的头形成对比。
........
出来时天已经大亮,我只觉得刺眼。阳光洒下却没有任何的温暖,只有背后的疼痛提醒着自己,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