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垂坠的青柳枝条,随风轻轻摇曳宛若通透的翠帘,摇曳生姿,风光旖旎。
将军府——
林苏漾缓缓睁开眼睛,头脑一阵发蒙。
眼前的环境熟悉却又陌生,向阳窗还是楠木的,但林苏漾的第一反应却是紧张。
“醒了?”孟淮初冷不丁的说了那么一声。
林苏漾一惊,坐起身来,小心问道:“我怎么在这儿?”
“殿下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自出宫去酒楼喝酒,若不是偶遇到,还真不知道殿下此时在何处了。”孟淮初肃声道。
什么叫“此时在何处”?怎么说的好像他是什么不知检点的人一样。
林苏漾明显的不悦道:“你阴阳怪气是什么意思?”
“末将没有其他意思,殿下既是醒了还请快些回宫吧,我想陛下现在定是担心坏了。”
“你就么想让我走?”
“末将是为殿下着想。”
“……”林苏漾没再说话。
“末将这就派车马送殿下回宫。”说完,便走了。
留下林苏漾一个人在房间内,此时林苏漾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觉得空荡荡,有什么东西怅然若失,一瞬间便消散了。
宫门前——
沈晏之第一时间知道了林苏漾回宫的消息,连忙去到宫外迎接。
刚下马车的林苏漾还有些懵,见着沈晏之一脸担心的模样疑惑道:“怎么了你?”
“苏,你总算回来了,陛下现在龙颜大怒,你赶快去看看吧!”沈晏之着急地说道。
林苏漾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好像,要完。
正殿——
在殿外,林苏漾心中紧张的直打鼓,最后鼓足了勇气走了进去,殿内没有什么人,除了皇帝就还有一个彦州王。
林苏漾向着高台宝座上的人行了个礼,道:“父皇,儿臣——”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
“太子总算是回来了,你眼里可还有朕?可还有皇室的颜面?!”皇帝厉声道。
林苏漾低着头沉默不语。
一旁站着的林州愠嘴角微微上扬,上前道:“父皇,依儿臣所见,皇兄不过是喝酒散心,这无伤大雅。”
林州愠语气突然变了个调说道:“但,身为皇族,且又是储君,夜不归宿,这就不太妥当了。”
“那依彦州王所见,该怎么惩罚太子呢?”
“儿臣觉得应当让太子近日都待在宫内比较好,”林州愠看向林苏漾,眉目间都充斥着敌意,“这样才能让太子收收心。”
林苏漾眉头微皱,对林州愠所说的极其不满。
“就依你所言,太子一个月之内不许出寝殿,更不能出宫。”
林苏漾着急道:“父皇,我、我...”
“怎么,不愿意?”皇帝不悦道。
林苏漾咬了咬唇,挤出了两个字,“没有。”
“那就都下去吧,朕乏了。”
“是,儿臣告退。”两人道。
正殿外——
林苏漾心情糟透了,一刻也不想在这待下去了,便一股脑的往前走。
林州愠见他这般,便在他身后说道:“皇兄,你不会是生皇弟的气吧?”
林苏漾转过头来,笑道:“怎么会呢,你替我解围,谢你还来不及。”
谢你?那就可真有鬼了,又暗地里给我使绊子,有本事正面刚!
“那可就真是太好了,我想着不过是一个月不出寝殿而已,对皇兄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林州愠道。
你不是喜欢自由吗?那我就偏要困住你,我倒要看看,你的锐气还怎么涨?
“……”林苏漾没说话。
什么叫不算什么?敢情禁的不是你,就尼玛无语!
“我还有事,先走了。”林苏漾一刻也不想在这多待,也不想在看见林州愠的这副笑里藏刀的模样。
“皇弟就不送太子殿下了。”
“……”
“太子殿下”这四个字,瞬间让林苏漾的心又堵住了。
每个人见到他都要尊称他一声“太子殿下”,但林苏漾真的不喜欢这个称呼,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个词限制住了太多。
从前宫内除了皇亲其余人都是千篇一律的叫着太子殿下,但有两个人会叫他不一样的称呼,他们便是孟淮初和沈晏之。
但如今,孟淮初也成了他们其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