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说

天下人笑他是个昏君。

却不知他心中只念着美人一笑。

只可惜心爱的美人被囚禁在所谓的天堂。

被囚禁在太阳的光辉中... 

——

她好比一只小鸟儿，身着一袭青衣，观那眉眼间透出几分笑意，嘴角微微向上扬起。她开心时便一展歌喉，歌唱时连时光都沉醉其中。宁静而安逸，无忧无虑。

萨贝达这样想着，他默默看着她挚起手中的那支钢笔，听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娟秀的笔迹，显得落落大方。她将书本搁置在膝盖上，微低着脑袋儿一手托腮思索着什么。萨贝达看不懂那些奇怪的单词，只是挨着她坐下，静静瞧着她的侧颜。

或是那斜斜的太阳刺着了眼，她眯起狭长的眼睛，又长又翘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在眼睑下投出一道美好的弧形。

她美得，万物不可比拟。

——

第一次相遇是在一棵柳树下、小湖边。杨柳披散地垂下纤细柔软的枝条，水面微波荡漾反射那太阳洒下的金光，倒映出一人一树一草坪。

她抬起两只手比划出一个方形，许是想到些什么，执笔绘图，画板上那幅美景被弥补得完整了，但瞧她歪颅思考着什么。一切都很自然。很安静。

萨贝达就在她身后看着她，注视着少女的背影，有那么一瞬痴迷，待少女将笔放在画板的夹缝中后，启唇道：

“仿佛差了些什么。”

“差了什么呢？”

她转过头来，眸中闪着光亮。

像是一个精灵般。

好看的人儿愣了愣，朝着萨贝达勾起唇角，追问道：

“差了什么呢？”

——

他们就是这样认识的。

萨贝达喜欢和她在一起，听她的歌声，看她的微笑。那声音清纯嘹亮，空灵，悠扬。他总会有一瞬间的恍惚，质疑眼前的女孩究竟是人，还是仙女，或是天使... 他说不准。

她凑近了萨贝达的耳畔，轻轻地说：

“我叫艾米丽•黛儿。”

很好听的名字。

——

黛儿是医学系的学生。每天都会捧着一本厚厚的书籍翻阅。

萨贝达会坐在一旁小小的打个盹。靠在窗边，在温暖的阳光的沐浴下睡着。

黛儿轻轻合上了书，蹑手蹑脚地取出一条小毯子，抚平褶皱替萨贝达掖好被角，然后悄悄俯下身子在人鼻尖留下一个小小的吻。

若是被萨贝达发现了，他会有些闷闷地抬手将艾米丽裹在怀中，

然后摁住人儿后脑勺昂首加深这个吻。

——

可当硝烟弥漫至此，萨贝达不能再陪着心上人了。他义无反顾地参了军，从那一天起手握钢枪上了战场，没告诉任何人。

萨贝达走了。

她，她权当是萨贝达顾不上这些儿女情长。她不明白萨贝达去了哪儿，为什么会抛弃她。

为什么呢.. 

——

她明白，萨贝达为了自由会做多少傻事。

曾经听他说过以前在战场上拼杀的故事。

听他讲述屋子后山峦连绵不绝，矮坡上是娇艳的花儿竞相开放。

他说，黛儿是他见过的最美的一朵花。

他说，那段童年的美好岁月随着跳动的火焰与令人作呕的血腥残肢而一去不复返。

天空一片灰茫，他茫然地牵着妈妈的手疯狂地逃。逃命。

最终拾起脚边沾染血迹的刀刃参加战斗。

自由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