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涂山红红从房间里出来，迎面便碰上了小庞尊。
他一袭简单干练的练功服，按照之前涂山红红教给他的一招一式练习。
涂山红红看着他的动作，心中却是想起了自东方月初被她救下便留在涂山时，她悉心教导他的事。
她将纯质阳炎的修炼功法传授给他，带他一点点地提升修为。
她还会通过实战来指导他，增加他的战斗经验。
每次切磋完之后，他都会累得瘫在地上，她不拉他起来，他便能一直躺在那。
而她也因为看不下这个小子这般不体面的动作，时常会站在他的旁边，冷冷地看了他一瞬后，便伸出自己的手，让他牵住自己的手，借力给他起身。
毕竟，在涂山红红的心中，他早已成为她们涂山中的一员，虽然她没有明说，但东方月初算是自己认可的第一个徒弟。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她的这只手递了出去后，直到死亡也没能让她收回。
涂山红红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无法自拔，浅绿色的眸底深处弥漫起淡淡的血色。
而那边练完招式的小庞尊停下后，就见到暄妍正站在不远处的地方，静静地凝视着他。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暄妍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飘忽和深沉。
他晃了晃脑袋，将自己的胡思乱想驱逐出去。
随后，他立马扬起了一抹兴奋至极的笑容，连自己差点流进眼睛里的汗水也顾不上，抬步跑到她面前，声音清脆而灵动。
雷电尊者（庞尊）小时候：“暄妍，你快看，我学会了。”
小庞尊清脆而充满活力的声音瞬间唤回了涂山红红的神智，她低头看向他。
不是他，哪怕两人所练习的招数都一模一样，出手的气势与惯性还是会有所不同。
离得近了，小庞尊能够清晰地看到她眼底泛起的一丝血色以及身上浓浓的悲伤。
雷电尊者（庞尊）小时候：“暄妍，你怎么了？你该不会是想哭吧？是我哪里练得不对吗？”
雷电尊者（庞尊）小时候：“那你就重新教我一次呗，哪里用得着哭啊？”
他有些手忙脚乱的，因为，从未有人在他面前眼红过，甚至怀疑起自己方才练的招式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将她气哭了。
看着他略显笨拙地安慰着她，涂山红红蹲了下来，平等地看着他，露出了与他相识以来的第一抹笑容，宛如天上的骄阳，明媚而耀眼，温柔而昳丽。
暄妍（涂山红红）“没事，你刚刚，练得很好，我很欣慰。”
她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眉眼较之从前多了几分让人如沐春风的亲和，只是声音带上了一丝沙哑。
暄妍（涂山红红）“眼睛红了不是因为你，只不过是我自己的缘故，是我想起了曾经。”
这是她第一次这般夸他，也是第一次轻抚过他的脸颊。
他愣愣地看着她，压根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暄妍（涂山红红）“你且自行练着，要是等会世找来，你便跟他说我出去走走，然后你就跟着他继续修炼吧。”
小庞尊看着涂山红红逐渐远去的背影，缓缓抬手附在她方才摸过的地方，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仿佛还能感受到她残留的余温以及刚刚近身时那股清冽强势却又不失温和的芳香，就如她的人一般。
回过神后，他便想起从她的身上所感受到的那股，沉郁得仿佛要化为实质的悲痛。
他终于明白，让她伤心的，是过去。
那是他，从未参与的过去。
他无从了解，也无法安慰她。
可是，小庞尊握紧了拳头，他想了解她，更多的了解她，他想要为她抚平伤痛。
他一定要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有能力不再让她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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