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婴轻拍着摇篮里的琑儿,哼着歌,弟子忽然来报。
弟子:“夫人,门外来了个人,说是玉器铺子,来给小少爷送玉锁的。”
羡:“把锁拿进来吧。”
弟子:“那个伙计说当初忘记向您询问小少爷颈项的尺寸了,现下做了一个也不知合不合小少爷戴,怕太紧了勒着脖子,太松了又易掉,所以想让您抱着小少爷去试一试。”
魏婴看琑儿睡饱了,喝了药,虽没什么力气,但也算情况比较好,去一趟应该也没事。
于是魏婴抱了琑儿出了屋子,那个伙计低着头,捧着个木盒子,站在山门外等候。
魏婴:“为何不进来啊。”
那个伙计还是低着头,看不清面庞。
伙计:“我们老板说了,不许我们进客人家门,以免客人家丢了东西我们说不清,所以还是烦请夫人和小少爷出来一下吧,只是试一试玉锁尺寸,一小会儿即可,不耽误事的。”
魏婴也没有多想,抱着孩子出了门,身边只有一个弟子。走到府门口,守门的弟子都离得远了些,那个伙计这才打开木盒,从中取出一把玉锁,往琑儿脖子上戴。
就在他的手靠近琑儿的脖子的时候,却忽然从袖口中滑出一把银色锋刃,直抵琑儿稚嫩细软的皮肤上。
魏婴一惊,睁大了眼,面上顿时血色尽失。
那人方才畏缩怯懦的样子顿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凶神恶煞
伙计:“不许出声!否则我就把刀刃插进去!”
还没来得及喊出口的呼救又被堵回去,魏婴半张着嘴,眸光颤动,尽是惊恐神色。
明明云深的弟子们就在身后不远处,魏婴却真的不敢出声呼救,因为那匕首正抵着自己的半条命啊。
魏婴咬着下唇,想要悄悄把怀里的孩子从刀刃旁移开,刚有一点动作那伙计就察觉了,他立马把刀刃又朝琑儿的脖颈上贴紧了一分。
伙计:“别动!想亲眼看着他死是吧?”
羡:“我不动了,不动了!你别再把刀靠近了!”
伙计:“你自己抱着孩子跟我去铺子,就说玉锁尺寸不合适,要立刻去改。”
羡:“你到底要干什么?孩子体内的毒也是你下的是不是?”
伙计:“对,那毒除了我们之外,没人有解药,所以就算你今夜不跟我去,你生的这个孽障也难逃一死。”
婴:“为什么?我不认识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伙计:“我同你无仇,但我们大人同你有仇。”
羡:“你家大人是谁?”
伙计:“少废话,我让你快走!”
魏婴咬着后牙,对身边的弟子说
羡:“你就在这儿。”
弟子:“夫人……”
羡:“我让你留在这儿……”
他们背对着山门,那些弟子只能看见他们的背影。
伙计特意大声说
伙计:“呀,这尺寸差得有些大,既然夫人急着要,不如跟小人去一趟铺子,小人立马给您改改吧。”
魏婴的气息都在抖,他强行镇定地说
羡:“好。”
抵在琑儿颈边的刀刃一直没松,魏婴就这样抱着孩子一步步跟着那个伙计离开了。那弟子刚刚不敢声张,现在一见他们走远,立刻慌慌张张往门口跑去,慌得差点摔倒在石阶上。
弟子:“快来人去追啊!快去通报含光君!夫人和小少爷被劫走啦!”
守门的弟子一下子乱起来,一批连忙向魏婴离开的方向追去,又不能弄出大动静;另一批人连忙赶去告诉蓝湛,片刻都不敢耽误。
魏婴跟着那个伙计来到玉器铺子门口,那人站在他身后猛地一推,魏婴被推得一个踉跄,几乎是跌进了屋里。身后的大门“砰”地一声关上,魏婴被彻底困住。
铺子里很黑,没有点蜡烛。那个伙计朝着暗处行礼
伙计:“大人,人带来了。”
说罢就退下了,魏婴抱着孩子站在黑漆漆的屋里,心下是一片没有着落的慌乱恐惧,他把怀抱紧了紧,把孩子护得更深。
“噗”。
一支蜡烛点燃了。
魏婴眯了眯眼,看向四周,终于看见坐在不远处的一个男人,正直勾勾地盯着魏婴和他怀里的孩子,目露恨意。魏婴不认识他,但却莫名觉得他眉眼相熟。
羡:“你是谁?想干什么?”
男人:“呵,想干什么?自然是讨债啊…”
羡:“我不欠谁什么。”
男人的笑容忽然消失,凶光毕现,
男人:“不欠?你怎么不欠?你不长良心的吗?杀的人自己都忘记,夫人,你这名头是怎么来的你还记得吗?”
羡:“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