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赵世聪没好气地冷哼一声,还是伸出手扶住了罗心衣让她免于一场难堪。
“小姑娘好心给我送药来的,”罗心衣站定之后打开手包示意给他看,又撒娇,“刚才我左右找不到你,又不敢随便跟别人攀谈被人误会,只好躲在这里等你来找我啊,谁知道要等这么久。”
罗心衣装作柔弱无骨的样子靠在赵世聪怀里,赵世聪就吃这一套,果然僵硬的身子软了一点点,幸而她这样说了也这样做了,赵世聪过来之前已经观察了一番,罗心衣就真的只是在和一个小姑娘聊天而已。
“这个倒霉孩子谁家的?”
“没有问诶,我们只是在交流女孩子之间的话题啦,漂亮的裙子呀什么的。”
“你跟她交流?”赵世聪乜斜了一眼Anne,“你多大年纪了?她有15岁吗?”
“刚问的,12岁…”罗心衣假装被他伤到了,摸摸自己的脸,“我比人家大了一轮…怎么我就开始老了吗?”
“行了,不跟你计较,陪我玩儿牌去。”罗心衣听话地跟他离去,转头做个鬼脸跟Anne挥挥手告别,逗得她开心得捂嘴笑。
赵世聪当然没有办法在年纪上和她计较。
叶蕾说他是黄金单身汉,一是因为赵家祖上有矿,真正字面意义上的有矿,稀有的绿松石。他父亲不止将家族矿业发扬光大,还纵向扩大商业版图,触角伸向广告、影视等等。到了赵世聪这一代,家族里有正经身份(其实也不过是爷爷认可)的只他一个男丁,自小便娇惯得无法无天。他和第一任妻子离婚已经十几年,第二任妻子婚后仅仅两年就不幸英年早逝。两任婚姻,传宗接代也好儿女双全的任务也好都完成了,子女丢给了父母养着,婚不婚姻的不再那么重要,名正言顺地换女伴多有新鲜感呀,便一直单了下来。
法律意义上的单身,真正意义上的有钱,身材样貌保持的都还可以,即便快要50岁了,两鬓的白发只靠锻炼都维持不住了,拥有那么多社会资源的他,依然是大家交口称赞的黄金单身汉,依然有无数的女孩子趋之若鹜。
毕竟的毕竟,奔50岁了,如何去跟20多点儿的花儿一样的女孩子计较年龄呢?
“Her name is Luo xinyi,”罗心衣挽着赵世聪的胳膊转个弯不见了,Anne对着来人说。
“Luo xinyi?”来人赫然是下午救了罗心衣的海姓男子,只是穿着和满船西装革履的男士都不同,他头发湿漉漉的穿着松垮垮的灰色睡袍,整个人懒洋洋的,“Anne,你忘记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要练习中文了吗?”
“啊,海藏哥哥,中文,很难,”Anne小脸顿时垮成一团。
“难也要坚持哦,”海藏坐在原来罗心衣那个位子,微笑着鼓励他,“中国文化有很多美丽的东西可以学哦,比如今天那个姐姐的裙子。”
“That's true,”Anne又激动起来,“她刚才说了几句话,我没有很明白,你能翻译给我吗?”
“好啊,你说”。海藏用手把风吹乱的头发往后拢了拢。
“什么是大两轮?”Anne本来想先问关于旗袍的问题,但是又怕等会完全忘记罗心衣的中文原话,赶紧先问中文里面不明白的内容,也试图重复罗心衣的原话,但是句子太长了,她只好挑记得的重点。
“海藏?”Anne的普通话实在不够标准,海藏自己默念了两遍,想来应该是关于年纪的,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见有熟悉的声音唤他名字,微微侧头,原来是叶蕾举着酒杯向他款款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