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盐揣着册子，硌的胃难受。
但是张小蛇一无所觉的紧紧贴着自己，让张海盐脑子里飘着一个问题，自己到底是禽兽好，还是禽兽不如好？
张海盐还真不是像张霖御想的那样，心里对他干娘还有什么坎。
红线一牵，他就明白了，他对干娘的感情不是他以为的那种。
小时候遇到灾荒，他成了孤儿，吃了死人肉才活了下来，但是平日里照顾他的叔叔阿姨，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他很久之后才意识到那是恐惧。
吃过人的和没有吃过人的，是两种生物。吃过人的，不属于人间。
这样的自己，被干娘捡回去了。
可是曾经，他掐着自己的脖子都克制不了，那种，那种饿死之前，味觉被无限放大而产生的食人的欲望。
而且，所有人都害怕自己，其实是有快感的，特别是你想要做一些平时不能做的事情，没有人会出来阻止你。
你仿佛绝对自由了，你第一次自由地支配了自己所有的世界。
他已经脏了，这样他的游离在生死边缘，却偏偏没有死。
干娘其实人很好，可是训练很严苛，很多一起的兄弟们，有熬不过去的，最后都变成他们屋子边上的墓碑，守着他们的家。
直到有一次，他没死，但是比规定时间晚了三天才侥幸从密林中出去，看到干娘以为自己死了，对着密林哭，那是他第一次被触动。
他对干娘的第二次触动，是月下干娘洗澡，被他无意中看到了，他才忽然懂了欲望。
所以，他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女人 ，喜欢干娘。
但是小时候，干娘在天热的时候，总爱果（裸）着，一丝不挂，直到他们长大点，干娘才会稍微穿件什么“凉爽”的东西，她其实压根没把自己当女人。
干娘算哪门子女人，她是娘，也是爹。
自己其实只是到了知事的年龄而已。
但是一直没人点醒他。
张海虾知道吗？
干娘驴他，让他去南洋，张海虾当时为什么要拦着自己？又为什么死命要跟着自己一起去？
结果为了保护自己瘫了，又因为自己，被当成人质，死了。
张海虾，你多智近妖，命运却是一出悲剧。
如果他早些明白......
可是没有如果。
张海盐小小，蛇药酒还有吗？来点儿，我好酒后乱一乱性，夫哥刚刚给了秘籍，我学了不少。
张小蛇默默掏出一瓶递给他。
接过药酒，张海盐喝了一大口，又苦又烈的酒，从喉咙一直烧到胃，烧的他心里火辣辣的。
张海盐你怎么这么乖啊？很容易被骗的，你得学着聪明点，人跟蛇不一样，蛇没脑子的。
张小蛇又掏出一瓶，自己抿着。
张小蛇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但是你不想和我在一起。
张海盐又闷了一口，被看出来了，这条小蛇还是有脑子的。
张海盐我有个兄弟，被我害死了。
张小蛇握了握瓶子，仰起脖子往嘴里倒着酒，撒了一头一脸，酒瓶很快空了，张小蛇把酒瓶子一扔。
寂静的夜里，酒瓶碎裂的声音很清晰。
又夺过张海盐的酒，全灌下去之后，张小蛇理直气壮的说。
张小蛇我醉了，要酒后乱性了。
张海盐看着张小蛇亮晶晶的双眼，还不待他说什么。
一个浑身酒气的身子就叠上来，张海盐双手稳稳的抱着。
紧接着，多话的嘴被堵了个结结实实。
丛林里的虫鸣声和婉转低吟的声音，一起奏响了夜的进行曲。
欢快的低音过后，又逐渐扩宽。
慢节奏的高音往复，曲调轻灵，温柔。
没有过多的技巧，全情投入，随意谱写，却奏出了动人的曲子。
张小蛇你好会。
张海盐手指轻弹。
张海盐满意吗？册子上还有好多，我们可以一样一样的试。
张小蛇浅浅低吟了几声。
张小蛇你肯和我在一起了？
这条小蛇现在脑子糊了，他不是正在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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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姬年会员第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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