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是干净的石滩，石坡下，靠近寨子边缘的地方，有好几根沉底的巨大朽木。
这些树干还没完全腐烂，周围都是掉落的树枝。
这些树枝，形成了一大片枯萎灌木丛般的树枝堆。
大量的树枝纵横交错，被水中的石灰质覆盖得犹如岩石一般。
张霖御和张起灵漂到朽木上踩着，透过树枝堆往下看，能看到大概有一个篮球场大小的区域。
里边都是白花花的树枝，如同铁丝网般纠结成一片。
层层铁网般的树枝下，就是古寨。
张霖御踩断了一片树枝，手向下指着。
然后两人变破开树枝，边向下移动。
那些树枝其实也已经腐烂了，只是，外边有层薄薄的石灰质在支撑。
这会儿，被张霖御和张起灵两人暴力拆线，很快碎成了一片石灰。
他俩此时下潜的深度，已经快有六七十米，几乎快抵达湖底寨子的地面上了。
离的近了，在夜明珠的光下，能看到，寨子边缘的一处地方，立着很多犹如墓碑一样的石碑。
石碑上结满了水锈，已经完全看不清上边的字。
只能通过石碑的形制确认，这些是瑶苗特有的一种石碑。
古瑶有石碑定法的传统，瑶民在遇到一些需要集体讨论的事项时，会开‘石碑会’。
听说，与会人，都有一颗石子，或者豆子一类的。
当需要表决，或者听的人认为有道理的时候，就会投出自己手中的‘一票’。
会后，会立一石碑于寨中，称为石碑律。
这好比是瑶族的法典，所有人包括瑶王都必须遵守，瑶族人把这种石碑叫做‘阿常’。
这种律令的神圣程度超乎我们汉人的想象，瑶人认为‘石碑大过天’。
而每块石碑都有一个管理人，叫做石碑头人，权利很大。
不过，不说现在的石碑上，一个字都看不清，更甚至，有的时候，石碑律牵扯到瑶寨晦涩的秘密，就会使用无字碑。
这时候，就全靠当事人的自觉来维持上面的规定。
穿过石碑群，张霖御和张起灵继续往里走。
到了中间，一幢和瑶寨格格不入的巨大汉式楼宇，出现在他们眼前。
如果细看，就能发现，这座汉式的古楼完全被包在四周的高脚楼内。
楼顶的瓦片颜色一模一样，似乎是被高脚楼刻意的保护起来。
而这幢古楼，只是一幢幽深大宅子的前脸。
张霖御很熟悉这古楼的样式，曾经，他在这种古楼里住了很久很久。
然而，在这里，只有这么一幢独楼。
看起来，好像之后的部分被一刀切断了，下边没了，但张霖御知道，不是的。
张霖御拉着张起灵往里进，楼整体呈口字形，四周是三层楼宇，中间是天井，底座和外墙全部用条石修建的。
两人走动间，水流带起漂浮的白色颗粒。
而在古楼的中，那些石桌石椅上，全是沉淀物。
古楼整个建筑是石质的，但是，里边还是用大量木材。
木门木窗脱落腐朽，但是房屋顶上，木梁搭起的结构还很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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