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景“忘了我吧,重新开始生活,我,不爱你了。”
电话那头男声低沉,冷冽的气息仿佛穿透电话传到徐思寒面前,冷得她直发抖。男人说出的话仿佛利刃,狠狠地刺进徐思寒的心。徐思寒黑宝石般的眼涌上泪水,顺着她瘦削精致的脸颊滑落,打在手背上,生疼。徐思寒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可男人看不见,她呜咽着开口:
徐思寒“不,我不想,我刚刚说的是假话,不是真的,不是……不是真的,你别这样,好不好,我,我们不分手,行吗?”
张文景“听不懂我说话吗?我说分手,我不爱你了,我已经不爱你了,忘了我吧,你会找到一个更爱你的男孩。”
男声声线平静。
徐思寒“我告诉你,张文景,如果你非得逼我离开,你就再也找不到我了!”
徐思寒发了狠,威胁道。
在看不见的电话那头,张文景握紧了拳头。他呼吸一滞,沉闷的说:
张文景“随便你……忘了我吧。”
徐思寒“张文景!!!”
徐思寒吼道,可吼出来后,又软了音
徐思寒“非得这样吗?你知道我不能没有你。”
张文景“是,非得这样。”
徐思寒“好,如果你说的是认真的,那我也是认真的,以后我会忘了你,让你永远也找不到我。”
徐思寒色厉内茬地威胁。
电话那头男生倒抽一口冷气,压着情绪说
张文景:“别忘了你说过的,没有我,你照样会过得很好。”
说着便掐断了电话。张文景一拳打在墙上,喃喃着:
张文景“对不起,对不起,阿寒,对不起。”
徐思寒呆呆的看着自动黑屏的手机,像是骤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滑坐在地板上。冰凉的地板如同徐思寒的心一样,没有丝毫温度。
消息来得太突然,让徐思寒失去了思考的本能,一时竟没发现张文景的不对劲。
徐思寒和张文景从小学就认识了,青梅竹马,公认的超甜有爱CP档。初三确定关系后更加如胶似漆,离中考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得知张文景填报了兰竹高中的徐思寒果断放弃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浦水高中,跟着张文景填了兰竹。还扬言,以后张文景去哪,她就去哪。两人约好了一起上高中,可谁知,那天以后,张文景再没去过学校,也再没见过徐思寒。张文景“留”给徐思寒的只有一条银色项链,是爱神丘比特射箭的掉坠,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另一个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张文景怕她冷,给她披上的,一直没有拿回去。
张文景没去学校已经有一个月了,徐思寒担心他,给他发微信、打电话,可所有的消息像石沉大海,了无回音。
中考那天,徐思寒说,如果张文景不来,那她也不考。全校老师快急疯了,徐思寒无动于衷,在校门口站了两天。中考结束,徐思寒哭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张文景。
学校到底不愿磨灭一个天才,私自把徐思寒弄进了兰竹。徐思寒始终没有表态,在兰竹等了三天,一直等到报名时间过了,张文景却连影子都没有看到。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放弃了,徐思寒发了疯似的,想尽一切办法去了浦水。在欢送会上,徐思寒依旧没看到张文景。他好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一切都只是徐思寒的梦。徐思寒点了很多酒,也不说话,一个人缩在角落里,一瓶一瓶的灌着酒。徐思寒在学校里是惹不起的存在,随时都能吊打你,加上家庭原因,徐思寒一直都有狂躁症,自从遇上了张文景,徐思寒一直都很收敛自己的脾气,但既然张文景已经离开了,收敛给谁看?
自然是没人敢去惹徐思寒这尊大佛。那晚徐思寒喝的酩酊大醉,大家忽然听到徐思寒的喃喃:
徐思寒“放弃他?呵,我不甘心啊。”
浦水开学后徐思寒该干嘛干嘛,没了张文景,她逃课,打架,上课睡觉,考试连名字都懒得写,谁又管得住?徐思寒好了伤疤忘了疼,每天抱着手机和张文景聊天,哪怕张文景的头像从未亮起,没有一条回复,徐思寒依然热度不减。偶尔因为他不回消息,抱怨两句。可终究有厌倦的时候,徐思寒发出的消息没人回,渐渐的也失望了,慢慢冷寂下来,偶尔冒个泡,证明自己还在。她说,只要你回我一句,我就不会走。我一直都在。
可能是长时间消息石沉大海,失望了,伤心了,死心了。失望聚满了,自然会离开。那天,徐思寒问张文景:是不是想分手?张文景没回。徐思寒太想让张文景回她一句了,于是,她又发道:好,那,分手。于是那个电话便打了过来。
心中唯一的希望破碎了,自然不会有多高兴,徐思寒请了一个多月的假,泡在酒吧里,疯狂的抽烟喝酒,企图靠烟酒来麻痹自己。休息的时候,就吃一把安眠药,吃了还不一定能睡着。那段时候,徐思寒心理上,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大概是报应吧,徐思寒有时候想,以前她贪念张文景叫醒她时的温柔,佯装睡不醒,现在却是睡不着。长期不规律的作息,让徐思寒看起来有些颓废,也在她身体里埋下了疾病的种子。
徐思寒在心理咨询室一边接受治疗,一边抽烟喝酒。好不容易走出来了,熬过了低谷期,徐思寒费尽全力戒掉了烟和酒,唯独就是戒不了药。
徐思寒首次回学校的时候,着时把所有人吓了一跳:她眼圈有很明显的乌青色,脸色发白,身上透着一股颓,却依旧是一如既往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哪怕再狼狈,依旧是朵高岭之花,冷漠无情。
返校的徐思寒变本加厉,逃学是常态,顶撞老师,交白卷,上课睡觉下课打架,一天进八回教务处,全校通报批评早已不以为然,高一一年的时间里,被停学回去反省四次,徐思寒浑浑噩噩的混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