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中的第一只口红,是圣罗兰的。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是一只金色方管的口红。没有记错的话,是玫红色的。
这支口红在我短短的人生里占了很重要的位置,就像送我这支口红的人,同样在我的人生里占领了很大的位置。那个人既不是我的结婚对象佐野真一郎,也不是我所敬佩的如同父亲一样存在的长兄释川笙,而是我的二哥——释川文羽。
收到这支口红的那年,我正好12岁。请看到这句话的你不要惊讶,也不要觉得我有任何的想法,我只是像普通的平凡的少女那样记录着我所经历的事情。12那年是一个比较特殊的一年。我11岁的春节是在病床上度过的,而12岁的初春,在北海道老宅,我正式新生。
在那之前,我见过了这个所谓的口红以及其他的化妆品,它对应着我脑海中口脂这个名字。只是我没想过,人生中的第一只口红这种重要的东西,不是由我的女性长辈或者同辈的姐姐赠予或是分享给我的,而是我的二哥。我记得二哥拿出这个东西时候的模样,像极了少时他带着我去山脚下的亭子偷偷喝清酒时从宽大的和服中拿出清酒的模样。我知道,这肯定是背着大哥偷偷给我带来的。
那时候二哥脸上比现在笑容还要多,他敲着我的头,就像是在敲一个小木鱼。我告诉他说,二哥你再敲就傻了。二哥就停下来,眼睛笑起来像极了我小时候有一个伯伯送给我的小狐狸。他的眼睛一字一顿,跟我说。
“小奶团,哥哥要教给你一件新的本事。”他拿出那支口红,给我画了个唇。我猜二哥是给我涂的很薄,因为我能感觉到他的动作很轻柔。他的动作十分熟捻,我想我肯定不是哥哥第一个描唇的女孩子了。
当时对于口红我并没有太多的概念,只觉得它是能让我的脸换个气色的小东西,只不过接下来哥哥跟我说的话,竟然贯穿了我这个短暂的人生。
“我想,你不应该和我一样,被困在这里。小奈,等过一年两年,你搬出老宅吧。逃出去。老宅没有一个合适的人教给你如何做一个适合在20世纪生存的人。它只会把你变成交换家族利益的工具。我不希望我可爱的妹妹,我希望以后能有人陪你一起逛街、能有人跟你一起商量口红......”
这才是14岁那年,我出逃的原因。
彩蛋:为什么释川文羽给小奈涂口红如此的熟练。
甬逼阴暗的地下审讯室的门被人打开,被困在这里的人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天了。时间感在一点点的消逝,他用仅有的力气抬头,想要看看来的人是谁。这决定了他今天到底能不能活下去。
来的人身着一身深蓝色的和服,审讯室里的人神情立刻紧张起来。据说释川文羽手下死掉的人没有一块骨头是完整的。
而来的人只是摁着他的头,强迫两人对视。然后从袖口拿出圣罗兰的口红,开始小心翼翼的给他涂抹口红。
“不想死,就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