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辆黑色宾利停在医院楼下。
“最近公司情况就是这些,盛事企业收并冯秘还在协商中。”肖文站在床侧,关上文件,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病床上端坐的男人看不清是什么表情,缓缓启唇,“告诉冯秘,要是协商还不成功,那就从盛事股东那边入手,旁敲侧击一下,那群老家伙现在就是热锅上的蚂蚁,手里的股票对他们来说就是烫手山芋,没有人不想完整抽身的。”
“嗯”,肖文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对了,你还让我调查车祸那天江琳为什么会出现在姜氏,我查看了她的出行记录,的确是姜夫人安排的人凌晨去清吧接她,把她送去姜氏的。”肖文说到这儿又不禁皱了皱眉,“而之后撞到你的那个醉鬼司机,也是那天晚上在清吧和江琳一起喝酒的人。”
“呵,我应该知道的,江家女人,哪个不是满怀心计。”姜池修长的手臂青筋暴起,手上的杯子裂了一条缝。
良久,他才平息怒气,随手扔掉杯子,玻璃碎了一地,肖文递给他一张手帕,他顺手接过,好看的凤眼看向肖文,眼里晦暗不明,“帮我继续盯下去,这次是一时大意,湿了脚,下次可就看谁一不小心失足落河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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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城江家。
“阿也啊,你以后可不能够像肖成武那天杀的家伙啊,妈可就只有你一个人了,阿也啊,阿也啊……”侧座的中年妇女目光呆滞,双手弯曲合十,身体颤颤巍巍的,嘴里还不挺地念叨说辞。
“望望,把你妈送回医院吧。”江家主座上,江老太爷一手端着烟枪,一手捋着自己的白胡须,正享受着年轻侍女的按摩。
“爷爷,我明天会带我妈去云城”面前跪在蒲团上的年轻男人身着黑色风衣,头发还湿着,他刚刚往后捋了捋,露出额头上的红色火焰印记,男人的目光中也似有着熊熊大火。
主座上的人猛一睁眼,露出一个狰狞可怖的表情,嗓子早已被老式叶子烟熏毁,发出干哑的声音,“去了云城,就不要回来了。”
“孙儿明白,今日就携家母在此告辞家主了。”男人话毕起身,搀起侧座的中年妇女,柔声道,“妈,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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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江琳去给姜池送早饭,却撞上了刚好收拾完病房,推着车出来的护工,顺便被告知姜总昨天晚上就迅速办了出院手续回家修养了。
江琳往屋内看去,果真是人去楼空。
她脑子不傻,知道姜池这是刻意避开自己,只是她搞不清楚这男人心里在想些什么,明明昨天还告诫自己要恪尽职守,今天又懒得搭理自己了,不过她心里也不失落,毕竟统共算起来自己跟这人认识也才三五天而已。
一连几天,公司里没有姜池的身影,江琳坐在总裁办公室外面的角落里,每天只看到冯秘书和肖特助两人风风火火的来风风火火的去,还有其他几个助理一丝不苟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敲着键盘。
而江琳呢每天坐着睡,睡了吃,吃了又睡……没有人告诉她要做些什么,江婉那边最近也没和她联系,虽然这对她来说的确是悠闲生活,但是却总是会觉得自己忘了些什么事,心里好不自在。
临近六点,江琳打了个哈欠,想着自己该下班了,便开始收拾东西,耳边还是不停歇的键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