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他坐在床边，声音很轻，没有抬头，但窗口挡住月光的人影还是太明显了。
“杀你的人。”那人用同样轻且沙哑的声音回答，似乎并不急着行动。
“为什么？”他摇摇头似乎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那个人只是蹲在窗口，没有出声也没有行动，似乎在等待时机。
“谁派你来的？”他见来者毫无反应，叹了口气。
“无可奉告。”那人向前探了探身体，似乎准备行动了。
“……我想我大概猜到了，是那个似乎主宰一切的人吧，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派你来吗？”
“我不必知道。”那人沉默了一下，但语气似乎没有任何疑虑。
“那你觉得，我该死吗？”
“你知道反派死于话多吗？”大概是被问烦了，那人反问道，但说的话并没有具体指向。
他轻轻笑笑，将垂下来藏在阴影里的手抬了抬，有什么东西反射着金属光芒：“你确定要现在动手吗？”
蹲在窗口上的人有些犹豫，他的话里有话，其实在并不清楚对方能力的情况下，现在动手，对方手里的武器足以造成威胁。
“你犹豫了。”他抬起头看着那个来取命他的人，眼睛里有蓝色的光溢出，四目相对。
“现在还不是时候。”那人从窗户上跳下来，身体紧紧贴着墙，屋子的宽度足够让他们保持距离。
来人并不高，他在对方跳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这点，似乎只到他肩部而已，是小孩子吗？
那人左手藏在背后，并没有露出武器，右手挡在身前，皮质的手套绷得紧紧的。
“那你想坐下来聊聊吗？我想，时间还早。”他紧紧盯着这个不速之客，手又放回了原位。
那人好像在颤抖。
“不必。”回答简单干脆。
“和猎物没有什么话说吗？不过，你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吧。”他嘴角扬了扬，仿佛一点也不紧张。
“……”对方再次沉默，作为杀手被目标猜的很准，但自己却几乎什么都不知道，就连派他来的人也没有说什么明确信息，这怕是来送命的。
“你不说话我就继续了，你不属于这里。”他眼中的蓝光消散了。
好机会，那人暗想，左手从背后抽出，一个箭步冲上来就准备下手，主人对他说过，这个目标的弱点就是眼睛，当他眼中的蓝光消失的时候，他便会短暂失明。
可还没近身，就连忙刹住了车，子墟手中赫然是一把银质的手枪。
“你觉得，是你的匕首快还是我的枪快？”他的声音提高了一点，仿佛有些不满，“我就算看不见总能听的见吧？”
他没有要隐藏自己弱点的意思，手中的枪直指那个人的脑袋，眼中的光再次溢出。
“……是我输了。”那人离他还有一步之遥，见机会消失便没有再往前试探，颇有一种英勇就义的感觉，尽管手中的小刀仍没有放下。
“那便聊聊吧，我也不想对你怎么样。”他的枪也没有放下。
“但是我什么都不可能告诉你。”那人的语气似乎并没有恨意，只是有些许无奈和悲伤。
他对这种情感很敏感。
“我……也不属于这里。”他歪歪头。
那人似乎很震惊，尽管捂住了半张脸，眼神中却写满了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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