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我的父母就一直给我说,千万不能到后山上去,具体什么愿意也没有告诉我,但是小孩子都是有好奇心的。有一次我和同村的几个孩子追逐打闹没留神就跑到了后山的边缘处。
父母听说后,拉着我就是一顿打,边打边哭“孩子,你要远离后山啊,那里有…”父亲欲言又止,眼里有些许的湿润。
我当时只顾着疼,哇哇大哭,母亲于心不忍,停下了手里的竹条。
“幺女啊,你有一个哥哥的,在你小的时候家里穷,刚生下你的时候,你瘦的跟一个小猫一样,养到两岁还是很羸弱,你哥哥才十岁大,为了给你补充营养,去后山打野鸡野兔子,我和你爹不让他去,但是前几次都收获颇多,我们也就没在拦着。”
“可是啊,就在不久后,他在山上抓了只山鸡,回家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第二天就没了呼吸,有人说是触怒了天神,在惩罚他。”
“我们把他埋在了后山上,让他给天神赎罪,那天你喝了那只山鸡炖的汤,生了一场大病,浑身滚烫,过了好长时间你才逐渐好转,所以才让你远离后山,怕山神也把你抓了去。”
母亲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眼睛红红的,用手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像是把所有福气都揉进我的身体里。
父亲叹了一口气,走出门拿起一杆老烟枪,点了火抽了起来。
我也明白了他们的良苦用心,没在靠近后山半步。
随着我年龄的增大,我也离开了小山村,去城市里面读了高中,读了大学。
要知道,在那个时候重男轻女的思想在村里是很严重的,但是我的父母很爱我,一点也不比村里其他男孩子的父母的爱少。
我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从村里出来的女大学生。
今年放暑假,我拿起行李就往家里赶,离家久了,思乡之情就抑制不住了。但也不算是思念家乡,更多的是想念我的父母。
时代变迁,原来封闭的狗牙村也有大马路通向各地。
下了大巴车,我远远的就看见老两口站在路口等我,我心里满心欢喜奔向他们。
“欢欢,在外面有没有吃饱啊,累不累啊,饿不饿啊……”
他们不停的问我,虽然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可是对于他们来说,我就是最重要的,
回到了家,我拿出给他们买的礼物。
近来我家里的情况好了不少,家里种地放牛也存了一些钱,没有以前那么贫穷,他们看着我买的东西,一边柔声责怪我,一边去厨房为我准备好吃的。
吃完饭,我出门想去走一走。
没走几分钟,我看到了林艳,她是我以前在村子里的好友,现在正抱着一个胖嘟嘟的娃娃,左摇右晃的哄着。她也明显看到了我,笑嘻嘻的走过来。
“姜欢,你回来了啊。”
我点点头,想要与她亲近,但是总有些距离感,让我没法靠近她。
“你结婚了啊,娃娃都有了,哈哈哈。”
林艳点点头,幸福的笑了笑“其实我算幸运的了,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他对我也还好,不像我们以前一起玩的其他人,像商品一样卖给尚未谋面的丈夫。”
“不过还是比不上你,你有自己的人生可以慢慢享受,自己决断。”
林艳苦涩的笑了笑,我心里也有点悲伤,村里就是这样,女孩子一到了年龄就不留在家里了,谁家给的彩礼多,就嫁出去了,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她过得还算好的了,至少能嫁给喜欢的人。
告别的林艳,我一个人晃悠悠的在路上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后山下,天色渐晚,夜色中后山散发出神秘的色彩,让我有种想上山的冲动。
“姜欢…”
略略沙哑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
虽说是夏天,但我现在只觉得凉的诡异,不敢多做停留,我快步走回了家。
躺在床上,月光从窗户探进来,白茫茫的一片,我辗转反侧许久才睡着。
朦胧中,感觉有人在抚摸我的脸,冰凉的触感让我突然惊醒。
眼前哪里还是我的卧室,这分明是山上,松叶的味道充斥着鼻腔,周围是一大片的松林,不远处还有一潭湖水,银白色的月光下熠熠生辉。
我伸手撑着地想爬起来,才发现我身下是一条宽大的白色柔软的毯子,摸起来很舒服,顺滑细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山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寂静的有些瘆人,甚至应该有的虫鸣鸟叫,一概没有。
可是刚刚明明有人在摸我,按理说,我应该觉得很恶心很抵触,为什么我…我还……觉得很享受…
真是疯了,我站起来,想要跑回家离开这里,可是刚迈出白色毯子一步,泥土混合着树枝踩上去让我格外疼。我…这…我从小就光着脚到处玩,这不像普通地一样,怎么会这么疼!
“姜欢…时间到了…”
这次我清楚的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是一种温柔又魅惑的感觉,我回过头,看见了让我从此沦陷一生的人。
他一头墨色的长发用红色的发带高高束起,深邃的苍绿色眼眸看着我,高挺的鼻梁,一颗黑色的泪痣让白皙的脸庞更加有攻击力,我心如擂鼓,他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美而不柔,刚而不过。
他穿着喜服,红色喜庆的衣袍烫染着金色的条纹,宽大的衣服在他身上格外惊艳,没有一点累赘。
倘若一个普通人在山里经历姜欢经历的事情可能早就吓的咿呀乱叫,求神拜佛。
可是,我并没有一点害怕的情绪,好像我和他本应该如此,如果之前还有担心还有害怕的情绪,此时此刻,我心里静如止水。
那个男人他缓缓走了过来,高大的身躯笼罩着我,嘴角似笑非笑。
“你是谁…”我问到。
他开口道“我是你未曾谋面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