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东京湾的陷阱

东京湾人工岛在夜色中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国际刑警东亚总部大楼矗立在岛屿中央，玻璃幕墙反射着冷冽的月光。数艘船只悄无声息地靠近岛屿不同方位，打破了夜的宁静。

在领头的一艘快艇上，琴酒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大楼的外部结构，银色长发在海风中微微拂动。

“正门入口有四人守卫，西侧两人，屋顶有狙击手。”他冷静地汇报，“巡逻间隔87秒，有规律可循。”

降谷零在一旁皱眉：“比预想的守卫要少。”

“诱饵越明显，陷阱越致命。”琴酒放下望远镜，眼神冷峻，“他们在等我们自投罗网。”

贝尔摩德从船舱走出，她已经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黑色作战服：“我联系了组织内仍可信任的成员，但回应寥寥。看来史密斯已经先一步清除了潜在威胁。”

灰原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母亲留下的雪花胸针。柯南注意到她的不安，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肘。

“我们会救出明美姐的。”他低声道。

灰原微微点头，但眼中的忧虑未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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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迅速制定。由琴酒和伏特加带领第一小队从地下管道潜入；赤井秀一和朱蒂带领第二小队制造混乱吸引注意；降谷零和公安部队从正面强攻；贝尔摩德、柯南和灰原则趁机进入大楼内部寻找明美。

“记住，史密斯了解我们每个人的行动模式。”琴酒在分头行动前警告，“要反常理而行。”

当赤井小队在岛屿南侧引爆烟雾弹时，整个大楼的安保力量明显向那个方向倾斜。正如琴酒所料，史密斯预判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但琴酒更胜一筹。

“不是地下管道，是通风系统。”他带领小队转向一栋附属建筑，“主楼的管道一定有埋伏。”

伏特加熟练地打开通风系统的检修口，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潜入其中。通道狭窄而黑暗，只有微型手电筒的光束划破黑暗。

“停。”琴酒突然举手示意，光束聚焦在面前几乎看不见的激光网格上。“红外触发器，连接着压力感应炸弹。”

他小心地侧身穿过激光之间的缝隙，动作流畅得仿佛早已知道它们的布局。其他人依样画葫芦，连体型最壮硕的伏特加都勉强通过。

柯南心中暗惊。这种反侦察能力远超常人，是多年生死边缘摸爬滚打积累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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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贝尔摩德带着灰原和柯南从一条完全不设防的服务通道进入了大楼。通道内空无一人，安静得令人不安。

“太简单了。”灰原低语。

“当然。”贝尔摩德冷笑，“史密斯在玩请君入瓮的把戏。”

话音刚落，通道前后突然降下加固钢门，将他们困在中间。广播里传来史密斯处长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的笑意：

“欢迎光临国际刑警东亚总部，叛徒和老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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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控室内，史密斯看着监控屏幕上的各组人员，满意地点头。他转向身旁被束缚在轮椅上的明美，后者因药物作用而意识模糊。

“你看，你妹妹来了。真是感人的亲情。”

明美艰难地抬起头，眼中闪过恐慌与担忧。

史密斯拿起通讯器：“所有单位，按计划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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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困在通道内的三人试图寻找出路，但四周是毫无缝隙的强化钢板。

“我们中计了。”柯南不甘地捶打墙壁。

贝尔摩德却露出神秘的微笑：“别忘了，我和史密斯共事多年。我太了解他的自负了。”

她走到墙边一块看似普通的面板前，有节奏地敲击了特定位置。一扇隐蔽的门悄无声息地滑开，露出后面的通道。

“这是早期建设时的维修通道，连设计图上都未标注。”贝尔摩德解释，“史密斯以为自己知道一切，但他错了。”

灰原敬佩地看着贝尔摩德：“你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

“总是准备一条后路，这是生存的第一法则。”贝尔摩德示意他们跟上，“快，我们的时间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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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小队此时也已接近主控室区域。一路上，他们避开了三处埋伏，解决了三队守卫，却未触发任何警报。

在一处交叉路口，琴酒突然举手示意停下。他仔细观察地面，发现几乎不可见的粉尘分布异常。

“压力地板。”他低语，然后从装备袋中取出一个小装置，轻轻放在前方地板上。装置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地板下的机关应声失效。

伏特加敬佩地看着琴酒：“大哥，你怎么知道的？”

“太干净了。”琴酒简短回答，“在这个区域，连灰尘都分布得如此均匀，只能是人为布置的陷阱。”

他们继续前进，终于来到了主控室外的观察区。透过单向玻璃，可以清晰看到里面的史密斯和明美。

“就位。”琴酒通过通讯器简短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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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柯南和灰原通过维修通道来到了主控室上方的通风口。向下望去，史密斯正背对他们站在明美面前。

“一切就绪。”贝尔摩德低语。

降谷零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正面部队已准备强攻。”

赤井秀一的声音紧随其后：“狙击手已就位，随时可以行动。”

史密斯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转身抬头，正好与通风口缝隙后的贝尔摩德视线相对。他笑了。

“看来客人们都到齐了。”他大声说，“为何不现身一叙？”

贝尔摩德毫不犹豫地踢开通风口栅栏，一跃而下，柯南和灰原紧随其后。几乎同时，琴酒小队从正门闯入，红黑两方的力量在这一刻汇聚一堂。

“精彩的潜入，琴酒。”史密斯鼓掌，“你的反侦察能力确实名不虚传，难怪能在组织卧底十余年未被发现。”

琴酒举枪瞄准史密斯，面无表情：“游戏结束了，史密斯。”

“恰恰相反。”史密斯微笑，“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按下手中的按钮，整个主控室的墙壁突然变成透明的显示屏，显示着世界各地“净土”分部的实时画面。

“即使你们杀了我，即使摧毁这里，‘净土’的计划仍会继续。我们的理念已经传播到世界的每个角落。”

灰原向前一步：“没有任何理念，有权剥夺他人的情感和自由。”

史密斯冷笑：“情感？自由？正是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让人类永远停留在幼稚期。战争、仇恨、贪婪...哪一样不是情感的产物？”

“但也有爱、同情和希望。”柯南坚定地反驳，“正是这些情感让我们不断进步，让我们在黑暗中依然追寻光明。”

史密斯刚想反驳，一直沉默的明美突然抬起头，声音微弱但清晰：

“他...他不是真正的史密斯处长...”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降谷零震惊地问。

明美艰难地继续说：“真正的史密斯...三年前就被替换了...他是‘净土’的创建者之一...代号‘寒鸦’...”

假史密斯——寒鸦——的脸色终于变了：“闭嘴！”

但明美已经停不下来：“他的左肩...有‘净土’的纹身...”

寒鸦怒吼一声，突然掏枪向明美射击。但琴酒和贝尔摩德几乎同时开枪，一颗子弹击中寒鸦的手腕，另一颗击中他的肩膀。

寒鸦的枪应声落地，他踉跄后退，鲜血从伤口涌出。令人震惊的是，受伤处的皮肤下露出了电子元件的闪光。

“这是...”灰原睁大眼睛。

寒鸦狂笑：“没想到吧？我早就不是完全的生物体了。为了‘净土’的理想，我舍弃了脆弱的肉体！”

他撕开肩部的衣服，露出下面的机械结构和那个“净土”的纹身。

“组织的技术...加上‘净土’的理念...我们将创造新世界...”

突然，整个大楼剧烈震动，爆炸声从下层传来。

“自毁程序已启动。”寒鸦疯狂地大笑，“十分钟后，整个岛屿将沉入海底。陪我一起见证新时代的黎明吧！”

混乱中，琴酒迅速解开了明美的束缚，而降谷零和赤井则控制住了重伤的寒鸦。

“我们必须撤离！”朱蒂通过通讯器大喊，“下层已经进水！”

在混乱中，寒鸦突然挣脱控制，扑向主控台，按下了另一个按钮。

“如果我不能拥有这个世界...那就一起毁灭吧！”

世界各地“净土”分部的画面一个接一个变成警告标志——寒鸦启动了全球范围的“雪天使”释放程序！

灰原冲向主控台：“我可以逆转程序，但需要时间！”

柯南立即组织防御：“我们为你争取时间！”

琴酒和贝尔摩德交换了一个眼神，多年的亦敌亦友让他们在这一刻达成默契。

“我守门口。”琴酒简短地说，与伏特加和赤井一起建立起防线。

贝尔摩德则站在灰原身边：“专心破解，我保护你。”

降谷零和公安部队带着重伤的寒鸦先行撤离，明美坚持要留下陪伴妹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的枪声和爆炸声越来越近。灰原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额头上布满汗珠。

“太多了...遍布全球的释放点...至少需要二十分钟才能全部关闭...”

柯南看着主控台上的地图，突然灵光一闪：“不需要全部关闭！只需要逆转频率！”

灰原顿时醒悟：“就像解药一样...将‘雪天使’转化为情感增强剂而非抑制剂！”

她修改了程序，植入了反向的摇篮曲频率。当程序启动时，全球各地的“雪天使”释放装置将不再抑制情感，反而会增强人类的情感体验。

“完成了！”灰原按下最终确认键。

就在这时，大门被炸开，大批“净土”的忠诚信徒涌入主控室。琴酒和赤井奋力抵抗，但寡不敌众。

“带她们走！”琴酒对贝尔摩德大喊，同时投出最后一枚烟雾弹。

贝尔摩德拉起灰原和明美，柯南紧随其后，他们从维修通道再次撤离。琴酒和赤井在掩护他们后，也且战且退。

当所有人登上接应的船只时，人工岛已经开始下沉。巨大的漩涡吞噬着一切，国际刑警东亚总部大楼缓缓倾斜，最终沉入波涛之下。

站在船尾，众人望着那片重归平静的海面，心情复杂。

“结束了。”降谷零轻声说。

“不。”贝尔摩德望向远方，“这只是另一个开始。”

灰原和明美紧紧相拥，姐妹俩终于团聚。柯南看着她们，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琴酒独自站在船头，银发在海风中飘扬。他取出那枚染血的警徽，轻轻抚摸。

“安息吧，兄弟们。”他低声说，“我终于...可以卸下重担了。”

贝尔摩德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杯酒：“为了生存。”

琴酒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为了记忆。”

朝阳从海平面升起，金色的光芒洒满海面，新的一天开始了。

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一个神秘的信号正在发送：

“寒鸦已沉默，但净土永存。等待下一个黎明。”

信号接收器的屏幕上，一个熟悉的雪花标志缓缓旋转。

【下一章：雪花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