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雪花的烙印
朝阳将东京湾染成金色，救援船在海面上划出长长的波纹。甲板上，众人沉浸在短暂的胜利氛围中，却不知一张更大的网正在悄悄收紧。
灰原和明美坐在船舱角落，低声交谈。姐妹俩的手紧紧相握，仿佛害怕再次分离。
“姐姐，你真的不记得‘净土’的其他据点了？”灰原轻声问道。
明美摇头，眼神中带着残留的迷茫：“记忆很模糊...就像被雾笼罩。我只记得一些碎片...实验室、雪花符号、一个声音...”
“声音？”
“一个女人的声音，很温柔，但让人不寒而栗。”明美不自觉地颤抖，“她才是‘净土’真正的掌控者。”
与此同时，在船头，琴酒正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海面。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太安静了。”他低声对身旁的赤井说。
赤井点头：“救援船队来得太快，太及时。”
“而且航线不对。”琴酒调出手机上的海图，“我们正在驶向公海，不是回东京港。”
两人交换了一个警觉的眼神。赤井悄悄向降谷零发出信号，而琴酒则缓步走向驾驶室。
“需要帮忙吗，船长？”琴酒推门而入，声音平静但眼神锐利。
船长——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男子——强装镇定：“一切正常，我们正在返回港口。”
琴酒的枪已经抵在船长腰间：“转舵，现在。或者我让你喂鱼。”
船长的额头渗出冷汗：“我...我不能...”
就在这时，船体突然剧烈震动，爆炸声从下层传来。整艘船开始倾斜。
“他们启动了自毁程序！”船长大喊，趁机挣脱琴酒，跳海逃生。
琴酒迅速稳住身形，冲出驾驶室：“所有人！弃船！”
甲板上乱作一团。降谷零和赤井组织人员放下救生艇，贝尔摩德保护着灰原和明美，柯南则协助朱蒂分发救生衣。
“看那边！”伏特加指向远方。
三艘黑色舰船正高速向他们驶来，船体上清晰的雪花标志在晨光中格外刺目。
“‘净土’的船！”灰原惊呼。
更令人震惊的是，其中一艘船的船头站立着一个身影——银发在风中飘扬，面容与灰原有七分相似。
“妈妈...？”灰原难以置信地低语。
那确实是与宫野艾莲娜容貌极为相似的女人，但眼神中的冰冷与灰原记忆中温柔的母亲判若两人。
明美抓紧妹妹的手：“就是她...那个声音的主人...”
贝尔摩德举枪瞄准，但手在微微发抖：“不可能...艾莲娜已经...”
船上的女人通过扩音器开口，声音确实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志保，明美，我亲爱的女儿们。是时候回家了。”
灰原脸色惨白：“你不是我母亲...你是谁？”
女人微笑：“我是宫野艾琳娜的妹妹，你们的姨妈——宫野艾莉丝。很遗憾，你们亲爱的母亲从未提起过我吧？”
她优雅地挥手，三艘船上的武装人员齐齐举枪。
“把女孩们交出来，其他人可以安全离开。”
琴酒冷笑：“老套的台词。”
他突然举枪，不是对准敌人，而是向天空连开三枪——一个事先约定的信号。
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海面下突然冒出数个潜水舱，早已埋伏在此的公安特殊部队破水而出，瞬间扭转了局势。
“你早就料到会有伏击？”降谷零惊讶地问琴酒。
琴酒重新装弹：“永远准备B计划。这是生存的第一课。”
海战一触即发。在混乱中，艾莉丝的船趁机靠近，数名身手矫健的突击队员跃上救援船，直扑灰原和明美。
贝尔摩德和琴酒并肩作战，击倒数名敌人，但更多的突击队员源源不断涌来。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赤井在枪林弹雨中大喊，“要活捉姐妹俩！”
柯南利用体型小的优势，在混乱中穿梭，用麻醉针放倒了几个敌人。但一枚流弹击中了他身旁的栏杆，碎片划破了他的脸颊。
“工藤！”灰原惊叫，想冲向他，却被明美拉住。
就在这时，艾莉丝亲自登上了救援船。她穿着一身白色作战服，与周围的血腥场面格格不入。
“多么感人的友情。”她轻蔑地看着柯南，“但感情只会让你们变得脆弱。”
她转向灰原和明美，伸出手：“来吧，孩子们。加入‘净土’，我们将一起创造一个没有痛苦的世界。”
灰原坚定地摇头：“痛苦是生命的一部分。没有痛苦，又何来真正的快乐？”
艾莉丝叹息：“和你母亲一样固执。”
她突然出手，速度快得惊人，直取灰原。贝尔摩德挺身阻挡，两人瞬间过了数招。
“莎朗·温亚德。”艾莉丝微笑，“我们终于见面了。姐姐经常提起你。”
贝尔摩德眼神锐利：“你把艾莲娜怎么了？”
“我亲爱的姐姐？”艾莉丝轻笑，“她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时机成熟，她也会理解我的理想。”
对话间，琴酒已经解决了周围的敌人，举枪对准艾莉丝：“投降吧，你无路可逃了。”
艾莉丝环视四周，确实，她的手下已经所剩无几，三艘船也被公安部队控制。但她脸上不见丝毫慌乱。
“你们以为赢了？”她轻声说，“看看你们的身上。”
众人低头，震惊地发现不知何时，每个人的衣领上都多了一个微小的雪花贴纸——包括刚刚从潜水舱上来的公安队员。
“纳米追踪器。”艾莉丝微笑，“现在，无论你们走到哪里，都在‘净土’的监视之下。”
灰原迅速检查贴纸：“还有微型注射器...她注入了什么东西！”
艾莉丝点头：“不是毒药，是礼物。一点点‘雪天使’的改良版，它会慢慢释放，让你们的情感变得...更加敏锐。喜悦更喜悦，痛苦更痛苦。”
她看着众人骤变的脸色，继续道：“体验一下吧，情感的极致是什么感觉。然后你们就会明白，为什么我们需要一个平静的世界。”
突然，她按下手中的某个装置，强烈的闪光让所有人暂时失明。当视力恢复时，艾莉丝已经不见踪影，只留下她最后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
“游戏才刚刚开始，亲爱的猎物们。”
海面上，只留下一艘缓缓下沉的救援船和三艘被俘的“净土”舰船。
以及每个人身上那枚小小的、闪烁着微光的雪花烙印。
灰原看着手中的追踪器，脸色凝重：“她说的情感增强...如果是真的...”
话未说完，一阵剧烈的头痛让她跪倒在地。与此同时，其他人也出现了不同症状——有人突然无法控制地大笑，有人莫名流泪，有人暴怒地捶打栏杆。
柯南强忍着突然涌上的强烈恐慌，看向灰原：“我们必须找到解药...”
但在他眼中，灰原的身影突然变得模糊，童年的记忆与现实的景象重叠交错。他看见小时候的灰原在实验室里哭泣，看见明美倒在血泊中，看见贝尔摩德在黑暗中向他伸手...
“工藤！”灰原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抵抗它！不要被情感吞噬！”
琴酒是少数受影响较小的人，他冷静地指挥还有行动能力的人控制局面：“所有人注射镇静剂！快！”
在混乱中，没有人注意到，明美静静地看着手腕上悄然出现的雪花印记，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蓝光。
她轻声自语，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对不起，志保。有些路，一旦选择了就无法回头。”
远在东京的一座高楼顶层，艾莉丝通过追踪器观看着这一切，满意地微笑。
“很好，我亲爱的侄女。继续扮演你的角色。”
她转身看向身后被囚禁在透明容器中的女人——与灰原极为相似的容貌，但更加成熟温婉。
“看啊，姐姐。”艾莉丝轻敲容器壁，“你的女儿们正在完成你未竟的事业。”
容器中的宫野艾莲娜——灰原和明美真正的母亲——无力地闭上眼睛，一滴泪水缓缓滑落。
在海面上，救援船最终完全沉没，只留下漂浮的残骸和救生艇在波浪中起伏。
新的狩猎，已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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