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纵然对这些个小情小爱有所失望,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这群艳名远播的女人们所做的事情真真叫人刮目相看。
世间之事,皆有对立面,正如月有阴晴圆缺。有的人能让人刮目相看,也有的人能让人大跌眼镜。
总有一些酸腐秀才,他们看不见建立百草堂对周围百姓摆在明面上的巨大好处,一直揪着建造地址不放,仿佛踏进了这块建过青楼的土地就侮辱了他们似的,通过疯狂地贬低群芳园里的女人们来显示自以为是的优越感,让人倒尽了胃口。
虽然总有一些看不清事情真相喜欢跟风的人会附和这群乌合之众,但是这个世上从来也不缺乏脑子清楚心里清明的人,建立百草堂的利益清晰可见,他们又怎么会去阻拦?
柳妈妈在出让土地的时候,当着周围乡里乡亲的面,语气铿锵有力,“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在这个国家危难的时刻,相比于青楼,大家更需要的是医馆,奴家不才,粗略的认了几个字,却也是知晓这个道理的。”
至此,那些个酸言腐语才渐渐平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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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尘,这个法号男人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了。
昔日入伍之前,他本就做好了日后还俗的打算,后来参军赴往前线,于军中也不好再用法号来称呼,便给自己取了个少阳的俗家名字。
少阳,乃东方之意,因他所思所念之人在东方,他便取了这个名字,以作慰藉。
“我是净尘,你知道瑜曦?她…可好?”
柳渔溪摇了摇头,从袖中摸出一方帕子来,月白色的锦帕绣着大片的紫色不知名花朵,针脚细密,花朵绣的栩栩如生,很是美丽,可以看得出绣这方锦帕之人定是用了十二分的心力。
柳渔溪将帕子递给了净尘,“您口中的柳瑜曦是我的师父,她在十年前的时候就去世了,临走之际将这方帕子给了我,并嘱托我说若是日后有一个名叫净尘的师傅来寻她,就将这方帕子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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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能够比净尘更熟悉这方锦帕了。幼年瑜曦学习刺绣的时候,明明是个心思灵巧的人,偏偏纤纤十指就是掌控不了那根绣花针,倒是净尘于此道颇有天赋。
后来瑜曦得知净尘常梦一世外之地,那里开满了紫色花朵,极为美丽。瑜曦便在其生日前夕特意花了重金给他买了一方锦帕,再由净尘自己亲手绣上梦中花朵,作为生辰贺礼。
这花便是东华帝君诞生之地碧海苍灵里的佛铃花,乃是凡间所没有的,在人间知道此花的只有净尘和瑜曦二人。故此,当柳渔溪拿出这一方锦帕时,净尘便已经信了她所说的话。
“她走之际,可有留话给我?”
“师父病的突然,并未来得及留下话给您。”
锦帕上的佛铃花开的正艳,一如幼年时的样子,只是经年之后,昔日送帕子的人已不在人间,绣帕子的少年鬓间也染上了风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