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比就比。我要是赢了你就一周不许说「太宰先生」这四个字。”
“在下一定会赢的。”
“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这个新年里,
有人愿意陪你深夜外出吗?
有人愿意和你计较无聊的小事吗?
有人愿意忘记一开始的下马威吗?
有人愿意陪你深夜狂欢吗?
〔愿往后的每一年,都能如这般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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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连一杯酒都没喝的人,中岛敦成了这里唯一没有倒地不起还清醒着的人。
〔居然全都醉倒了。〕中岛敦环视一圈,看看钟表刚过十二点,为众人盖好衣服毯子后,悄悄地溜出了构想高中。
“你们果然在这里啊,涩泽先生,西格玛先生。”
“敦君怎么回来了?”
“因为我想着不应该在大过年的时候独自把你们两位丢在这里。”中岛敦帝国从学校拿的食物和饮品,打开灯,“虽然不剩多少时间了,但我们现在还在同一个家中,所以要不要一起过年?短暂的经历一下也是好的。”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过年了,但如果是与敦君的话,我很乐意。”
“我从没有过过年,没想到第一次过年就是这样的呢。”
在一个完全不对的时间,与完全不应该信任的人过着一个意义完全不对的新年,真值得铭记。
不过就是这样的新年。让他有了家的感觉。
——是因为头顶暖色的灯光,更是因为眼前自带暖意的少年。
[原来这就是…….有家人的感觉吗?]
〔真好啊……〕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终于有了一个家,〔要是以后的每一年都能这样一起过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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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多的时候,中岛敦与涩泽龙彦和西格玛告别,准备回到构想高中,中途中买了些醒酒汤。
“叮铃铃。”中岛敦准备接通手机,却在前一秒时硬生生的停住了,因为那是费奥多尔·米哈耶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打来的电话。
中岛敦眼神暗了暗,但还是接了电话。
“好久不见,敦君。”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但却不是他熟悉的人。
“好久不见……您现在在哪里呢?”
“和果戈里在监狱,好不容易得来的可以使用电话的机会,我能打给的人只有敦君了。”
“……嗯。"
“……太过理性的人往往会下意识忽视自己心中的感情,让它愈积愈深,我是这样,你身边的人也是这样。”
(多亏了敦君,我才能知道自己心中的感情呢。〕
“这份感情被我们连同对世俗的厌恶一起埋葬,而当它爆发也就是产生这种感情的人离去时,我们才会亲手抛开心脏,挖出深陷其中的宝石。”
“我已经后悔过一次了,不会再后悔第二次了。”
“新年快乐。”少年久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新年快乐,敦君。”男人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挂了电话。
天边开始泛蓝,新年的第一天即将开始,不久之后朝阳出升,又将开始新的故事。
原谅与否在且不论,但新年之下还让我们与彼此互道一声“新年快乐”。
即使这和平非常短暂,此刻我们也不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