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若初把木盒收起来,她现在分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欢谁,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她不想去管,也乏了。
过了些时日,她的伤愈合了。
宫里派人送来请柬,说邀请今晚到宫里去过上元节。陈奕寒有些急不可耐他望着谢若初,靠近她,拿起石黛轻轻给她描眉,动作温柔细腻。
谢若初不屑地笑了笑,说道:“你真让人捉摸不透,这画眉之乐,你还是留给忆雪姑娘吧。”
陈奕寒有些怒气,说道:“这戏还是要演实。”
“怕假戏真做,入戏太深。”
陈奕秋自嘲道:“我怕是你吧,我哼,怎么可能呢?”他又忍不住深情地凝视着她的眸子,这场局是谁输,谁入戏太深,已不重要,或许是出于责任,亦或是愧疚,心动却不自知。
殿堂金碧辉煌,一派歌舞升平,两边坐着大臣,佳肴美馔,殿堂外,烟花声附和着宫女的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一片繁华。
娉娉袅袅的美人上殿舞完一曲,又陆陆续续屏退。谢若初坐在陈奕秋身旁她侧身,对上陈奕寒深邃的眸子。陈奕秋似乎发现了什么,眉毛上扬,拿起谢若初的手,强迫她喂自己喝酒。又凑到她耳畔,用极其讽刺的语气说道:“怎么,又在想你的情郎了,如果你们是真心相爱,我会把你让给他。”
谢若初气愤地看着他,转而不屑地笑了笑,说:“那你最好不要入戏太深我怕你会爱上我。”陈奕秋只是赔笑谢若初倒了桌上的几种酒混合在一起趁他不注意,故意喂他喝 ,酒一入喉,慢慢的,嘴火辣辣的,直至烧得全身红晕晕的。
陈奕秋想说什么,却又憋了回去,谢若初说道:“太子殿下醉了,来人,送太子殿下回去歇息。”
“是”
陈奕秋恶狠狠地瞟了她一眼,又狼狈地离开了。
片刻,谢若初走出殿堂,穿过朱红色的长廊,夜风吹醒了酒意,她两手搭在栏杆上,湖面静如明镜。骤然,一只大手夺过她的手,她疼得哼了一声。
陈奕寒冷冷地质问道:“皇嫂好生风光啊”
“与你无关,放开我”
“哼”
陈奕寒青筋暴起,一把把她揽在怀里,任由她挣扎,强侵直入她的唇,由不得她拒绝。仿佛在诉说着漫漫长夜,难以下咽的思念。
谢若初温顺得像只绵羊配合着他,片刻后,她骤然惊醒,一把推开他,狠狠地在他的脸上留下一记耳光, 说道:“以后我们都不要在见面了,我是你的皇嫂…”
“够了, 你不要说了,我知道,那又如何,你明明小我几岁……”
“那又如何,我不爱你,我爱陈奕秋,我爱他”
陈奕寒心如刀绞,他一只手搭在柱子上,疼得闭上眼。小心翼翼地问道:“为什么,你连一点爱都不愿意施舍给我?”
陡然点点雨滴下落,渐渐地,雨越下越大,宫里的晚宴也宣告结束,王公贵族退却,只留下彻夜通明的灯笼 高高挂在长廊上。
谢若初垂下眼眸,叹了口气,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说道:“我是你皇嫂,以后我会是整个陈朝未来的皇后,我有我的使命,你有你的生活 ,我们的人生是没有交汇点的。”
“我不相信…”
陈奕寒靠近她,紧紧拥她入怀,说道:“你要叫我如何忘了你,我已经很努力了,但我做不到,做不到。”
她感受到他滚烫的泪珠 ,仿佛听见他心碎的声音,温柔的抚摸他棱角分明的脸,生怕弄疼他。
她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为什么会爱上眼前的这个人,她很确定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是他,但这件事背后的阴谋是什么,她不在深思而是沉沦,沉沦在他编织的谎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