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对一个孩子打打杀杀的!”
曲小枫一个箭步冲下楼去
那人见是个女孩子,还是个长得极其貌美的女子,笑得更加嚣张了:“孩子?小美人儿,你管这个废物叫孩子?”
夜已经深了,可是这里这么喧嚣,应当有人也还没睡,但是曲小枫却没看见任何人站出来,除了她,四周都是一些冷漠的面孔
在这些商人眼里,任何东西都与价钱画上了等号,为了这样一个人,坏了和气,这是不值得的
曲小枫顺着清冷的月光看清了那人脸,那手持皮鞭的人,穿的却是十分体面,金缕的丝线即使在暗夜里也散发着幽幽的荧光
那客栈的老板见到这个场面,忙跑了出来:“哎呦,两边的贵客,怎么回事又吵起来了?”
那男人看了小枫一眼,冷哼一声:“就是她,多管闲事,老子生气打两鞭买自己的奴隶也不成?”
“是啊,她不懂规矩,我劝劝她。”老板说着飞快的走到小枫的身边,拉着她的袖子,拼命的眨眼
“九公主,咱们现在人单势弱,我劝您先回房,这里我来解决,待会儿再说。”
“那他怎么办?”小枫指着角落里蜷缩的那位,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感受到一种恐惧,他似乎比刚才抖得更厉害了
“他都说了,这是人家买的奴隶,要杀要剐随便人家,咱们没法儿的。”老板左右都不敢得罪,只能站在小枫这好说话的一边劝她。
“谁说没办法?”
一个洪亮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小枫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賀诗背着月光站着,宽阔的肩膀上不知何时停了一只鹰隼,那鹰隼全身乌黑,只有一双眼睛澄黄,在黑夜里散发着犀利的光
小枫太熟悉那只鹰隼了,鹰鸣一出万人朝
“是暗卫。”
只见賀诗将手指含在口中,吹了一声尖锐的哨声,那鹰隼闻言便如一支利箭飞出来帐外,在黑夜中长鸣
一声鸣叫过后,帐篷外四周的风声仿佛更加喧嚣了,仿佛有无数只手将空气紧紧的裹挟起来,让人感觉窒息
那手持皮鞭的人,也感应到了这不同寻常的变化,手上的皮鞭抖了抖,小枫看了一眼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虚有其表,其实已经慌了神
“奶奶的,你们就是在吓唬人,我打我的奴隶,你们管个鸟!”那人开始大吼给自己壮胆
“好,你说他是你的奴隶,那奴契拿来。”
賀诗走下楼,向他伸出手,小枫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早就料定他是拿不出奴契的
“这东西没带在身边。”那人讪讪的说
賀诗笑了笑:“哦,一个商人,出门穿的如此招摇,而且只带一个奴隶和一群面露凶光的同伴,也不怕半路被抢劫。”
賀诗看了看他身后的那一群人,小枫当时没注意,现在也才看清了,那些人有的少了一支眼,有的满脸横肉,连眼睛似乎都在肉下面,先下拿了一只手,把眼皮上的赘肉掀上去,眼里发着精光,看着小枫的样子似乎像一只十天没瞧见过荤腥的饿狼。
这群人即使穿的都是一身名贵的商队新衣,但是一看就不像正经行商的
“这个奴隶是我在路上买的,这里的野生买主是不给奴契的。”
“哦”賀诗说着,走到那蜷缩的少年面前,将他原本就已经被打成一条条碎布条的上衣掀开,除了新鲜翻转的皮肉,他的身上竟然十分的光洁嫩白。
“西洲与澧朝的规矩,凡是没有奴契的奴隶,都不算有效买卖,且他连一个铁印都没有,更加没有理由证明,他是你买来的奴隶。”
曲小枫听说过,在西周或澧朝,如果有人在黑市交易奴隶,一般会在他们从小的时候就用烙铁烙上一个买家独有的印记,就像鸡鸭一样,防止走丢。
“是啊!这个人一无奴契,二无铁印,就不能说明他是奴隶,你们私自殴打平民,便是告到官府内也是你们无理!”小枫辩驳道
小枫一提到官府两个字,这批人的反应明显变成了两个极端:一批人立刻像被踩瘪了的猪髓泡一样往后推了半步,让自己隐在黑暗中,一批人则目露凶光,仿佛那里是无尽地狱,他们是其中的修罗一般
这两种反应都是及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