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前桌猛的坐下,冲击力之大使前面的椅子,撞到了我的课桌,而引起巨响时,我才昏昏沉沉的揉揉眼睛。
一个月不训,这刘倩倩越发跋扈了,吵的我睡不得好觉。
正打算教育教育她,前桌却是换了一番光景。
入眼的是宽阔挺拔的后背,和拥有墨色的头发的后脑勺。
我忙向二组第一排第一个位置投以探究的目光,果然看见了刘倩倩。
待视线收回时,正与一双清冷的眸子对上,不知他是何时转过头的,着实吓了我一跳。
帅气干净的脸上,鼻头的一颗痣显眼的很。
盯着那双眼睛,我觉得心跳像是要蹦出身体外来。
他薄唇轻启:“同学,位子很挤。”慵懒的声线,我竟听出了梦幻的感觉。
我慌乱的移开双眼,把课桌往后拖了些。
不知怎的,我很想知道老王此时的表情,不巧他也正好在看我,那眼神仿佛是在询问,他的安排我是否满意……
于是,我扬了扬眉毛,算是对老王的回复。
宋玉是被他爸从美国洛杉矶送来c市的。母亲因白血病,在他10岁那年便去世了,宋爷爷腿脚不好,老伴早就不在了,孤身一人也没人照顾,宋玉这才来了c市。
一个像画中走出来的美少年,不看动漫,不打游戏,把摄影当成自己的课余爱好。
我觉得他不是来自上海的,而是来异星。他是个披着美丽外皮的古怪外星人。
这几天,雨多的反常,傍晚,就突然下起了大雨。我爸抻长了脖子朝天望了望,喊:“安安,快去帮你宋爷爷搬花。”
这是我们家的老规矩了,只要天下大雨,我就会马不停蹄得帮宋爷爷搬花。宋爷爷年纪大了,养的花又多。
我还来不及披一件雨衣,就急忙跑到他家楼顶天台的棚子里,就看见宋玉。
他说:“来帮忙啊?”这是认识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以前,都是我一直追着他说说说。
没等我说“嗯”,他就说了声谢谢。
我弯腰搬起一株三色菊,往放置花的房间的桌子上放,站着等他进来。
他进来之后,把一盆茉莉摆放整齐,又准备出去,我出声叫住了他。
“你等一下”,我转身低着头,“我有事情跟你说。”
“说”我紧张的绞着手指,听着他云淡风轻的回答。
我不敢看他的脸,“那个,上次的事情……对……对……对不起啊……”我想此时的我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紧张的低着头,等待着批评。
他并未马上说话,沉默了好几秒,才说:“没事,那现在就将功抵过吧。”
我有点差异,没大明白他的意思,很快抬头,“啊?”
他看了看桌上的花,我明白过来,更羞愧了些,只得继续去搬花赎罪。
花了半个小时,终于大功告成。我望着房间里的花儿们心里满满的成就感。
忽然就愣住了,因为在桌上空角落,有一幅他的作品是我从未见过的。
纯白的相框里,空无一物。只有一个女生在阳光下喂小猫的美丽影子。
先前来搬花时,从未看到过这幅作品。
我将它捧在手上,上面女生美好的影子,我总觉得熟悉,可又想不起来是谁。
身后响起慵懒的声音,他竟然猜得到我心里的想法,“看着很熟悉是吗?”
一般突如其来的声音,总会条件反射的,我侧头抬眼:“那她是……”我渴望一个答案。
他清冷如月般的眸子看着我,我看不出那眼神里的情绪。语气虽不带丝毫感情,但在听到他的回答的时,心还是落到了谷底。
淋过雨的空气,没了花的棚子,沉闷席卷胸口。
他说,心上人。
许是我没说话,让他略显尴尬。他清了清嗓子,纤长的手指轻柔鼻翼:“额,你衣服打湿了。”
我没出声,一时间冷空气凝聚在空气中,我“阿嚏”一声在房间里穿出了不小的回声。
我准备跟他什么,一时间就要往前走。
见状他长手一伸,手掌朝我,一脸嫌弃的样子,说:“别把感冒传染给我!”
我的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眼前就一白,一股薄荷清香就铺面而来。我抓起脸上的布料一看,是一件宽大白衬衫。
“穿上回家吃药。”他目无焦距,有一瞬间,我感到一种他在跟空气说话的错觉。
我呆呆的眨眨眼,看了他一眼,就仿若梦游状般离开了。
他关心我诶,那算是对我这么多年喜欢他的补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