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SER.065

崔杋圭哭了吗？

回家的时候，崔杋圭站在门口。

他的手插在兜里，就像郑薏仁第一次见到他那样。

那也是一个午后日落，崔杋圭定定地站在橘色在天空下。只是穿着白色衬衫，戴着一个有线耳机，就让人挪不开视线。

郑薏仁走近，慌乱地低下头。

郑薏仁没有，怎么觉得我哭了。

郑薏仁否认。可是还是好奇崔杋圭为什么这么问。她明明看过眼睛，不红。

崔杋圭轻笑，拿过她背的书包。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崔杋圭觉得郑薏仁变了。

明明还是那个古灵精怪，处处替人着想的女孩，却多了几分成熟。

如果成长的代价是疏离与冷漠，那还是永远也不要长大了。

······

高考，如期而至。

最后一次在学校见到崔然竣，是考试前。

高三的学生回学校取东西。

崔然竣郑薏仁。

在无数次擦肩而过中的最后一次，崔然竣还是叫住了她。

崔然竣最后一次见了，难道不准备说点什么吗？

崔然竣毕竟······朋友一场。

闻言，郑薏仁的脚步一顿。

回过头，她冲他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可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吗？好像做不到呢······

郑薏仁祝学长金榜题名，前程似锦。

崔然竣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崔然竣算了。

为不可闻的叹息声后，视线里突然出现一束橙黄的向日葵。

郑薏仁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崔然竣路边捡的，送你的。

他霸道地塞进她手里。

其实也差不多。是回学校的途中，路边有卖给高考生的鲜花，图个好彩头。崔然竣一眼就相中了向日葵。

冥冥之中，他觉得会遇见那朵他的向日葵。

再加上摊主是位上了岁数的老奶奶，他想都没想就买下了。

郑薏仁谢谢。

郑薏仁本来应该是我送你点什么的······

之前他们有为学长学姐叠过千纸鹤，写过留言条，不知道他有没有。

还有，手里这一小束向日葵，和记忆中文体节休息室门口的那束逐渐重合。

不知道怎么，就想起来了。可能都是向日葵吧。

崔然竣真想送我的话，这个就好了。

说着，崔然竣把郑薏仁手腕上的皮筋摘下，套在自己的手腕上，和曾掉在郑薏仁家的那块手表在一起。

郑薏仁张了张嘴，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最后一次，随他去吧。

郑薏仁你······打算考去哪里？

为了打破尴尬，郑薏仁问道。

她一直低着头，靠着栏杆，不住地踢着脚尖。

崔然竣你呢？

郑薏仁没想好呢······大概率是凌海市。因为有海。

龙套郑薏仁！！！班主任正找你呢。

还没等崔然竣再次开口，楼梯口探出个脑袋冲着这边喊。

郑薏仁再见学长。祝你金榜题名。

说完，郑薏仁匆匆跑开。

凌海市·······海大吗？

盯着郑薏仁的背影，崔然竣出了神。

他不知道郑薏仁是什么水平，反正按照他的成绩是百分之百也考不上的。

第一次，崔然竣的焦虑感油然而生。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距离高考，仅剩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