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哲年眼中瞬间似是有了光,那光虽然微弱,却如同黑暗中的一丝曙光,他沉默良久,缓缓抬头看向前方,低声说道:“对,欧阳钰。”
“医生,她还要多久能醒?” 姜哲年转身问医生,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与期盼。医生扶了扶眼镜,犹豫着说:“乔小姐,如果今天晚上醒不过来,恐怕……” 医生欲言又止,眼神里满是不忍。姜哲年立刻起身,又恢复了原本的冷冽模样,仿佛披上了一层坚硬的铠甲:“韩城,备车。”“是。” 韩程应道,声音干脆利落,随即快步去安排车辆。
大雨如注,豆大的雨点重重地砸在私人医院屋顶的青石瓦上,发出沉闷而又压抑的声响,仿佛是天空也在为这场悲剧而哀伤。姜哲年坐在金丝楠木的椅子上,双手紧紧捂住扶手,手背上的青筋都因用力而凸起,表面上镇定自若,可眼神里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那焦急如同隐藏在平静湖面下的暗流涌动。他紧紧盯着面前与他年纪相仿的欧阳钰,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与恳求:“钰神医,今日前来造访,只求您能救我妻子一命。” 姜哲年诚恳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谦卑。
欧阳钰抬眸看了姜哲年一眼,那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手上却还是自顾自地捣鼓着药材,动作不紧不慢,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不紧不慢地说:“姜先生的妻子,是何家那位嚣张跋扈的千金吧?只是我听说,这何小姐身体健硕如牛,昨日还被报道夜会三个男模呢。” 姜哲年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眼神坚定地看着欧阳钰:“钰神医说笑了,我的妻子只有一位,便是乔家孤女乔穗穗。”
听到 “乔穗穗” 这个名字,欧阳钰的手微微顿了顿,那一瞬间,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面不改色地继续忙活手中的工作,可内心却早已乱成一团。幼时,家族为了躲避追杀,父母便将唯一的妹妹送给与父亲生死之交的乔家抚养。三年前,乔家没落离开 B 市后便再无音讯,唯一知道的是妹妹改了名字,叫乔穗穗。此刻,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他平静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姜先生,既然你能再次找到这里,便知道我这里的规矩。斋戒七日,七日后焚香,烟雾不散便是有缘,我方可出山,无缘你就另寻他人吧。” 欧阳钰淡淡地说,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姜哲年毫不犹豫地答应道:“钰神医,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欧阳钰思绪良久,眼神望向远方,缓缓开口道:“三日之后,静忧山等我,你一个人上山。”“好,钰神医,那姜某先告辞了。” 姜哲年起身,朝欧阳钰深深地鞠了一躬,那一躬里满是感激与期待,随后转身离开。
见姜哲年离开,欧阳钰身旁的药童开口道:“师傅,您明知道祖师爷的规矩不可为姜家人治病,却还是三番两次地救姜家人。” 欧阳钰宠溺地摸了摸药童的头,轻声说道:“你还小,有些事你还不明白,有些人倾其一生,只为一份诺言。” 那声音里带着一丝沧桑与感慨,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