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见天枳的时候,栢涟还是颗凤凰蛋,当时他刚刚出生,就被他那不靠谱的爹带去兴冲冲的给主神看“顾庚!看,我生的,好看不?”
顾庚还在处理事物,后面站着的就是天枳,就算当时栢涟只是一颗蛋,也被他深深吸引住了,顾庚抬头看了栢涟一眼,淡淡的说“不错,确实挺漂亮的,不过你居然愿意生下来?叫什么名?”
“还没起呢,这不等你给他取一个。”凤钰看起来有点不想回答顾庚的前一个问题,笑嘻嘻的让顾庚给栢涟起个名字。
“嗯……栢涟吧,”顾庚大手一挥,就算是给他取了名字“这个给他拿着,就算是以后的本命法器了吧,也算是……给你一个补偿,你……和他?”
“挺好……挺好,”凤钰接过顾庚的剑,平常顾庚最宝贝的就是这把剑,居然会给他,看来和那人的交情确实不浅“别再提他了……他都这样对我了,还能指望我原谅他?”
“你……行吧,”顾庚揉揉眉头,“他让我转告你,他说,他很想你,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情情爱爱的,怎么就都要死要活的?”
“等你也遇见这么一个能掏空你的人,也就知道了。”
“哼,我才不会呢。”
这就是栢涟名字的起因,也是他对那个木头一见钟情的开始。
百年后:
“唉……”栢涟嘴里叼着一根草,看着在一旁安静打坐的天枳,心想就算他真是梧桐木琴化灵,也总不能真是个木头吧?“你每天除了打坐,就不能干点别的?也太闷了吧,真像个木头。”
“打坐静心,”天枳眼也不睁的回答道“主神被封印沉睡不醒,虽然有阴镜阳镜两位大人撑着舆论,却也还是人心惶惶,你我化形虽都不过百年,现在却肩负起寻找魄石的重任,你也抓紧时间修炼吧。”
“哼……无聊。”栢涟是坐不住的,他们匆忙下凡连个银子都没带,只能他这个社牛去和这里的农人攀谈了两句,正好他去城里有事,就带着他们往城里去了。
“唉大伯,你去城里干嘛啊?是去赶集?”
“小伙子,不是本地人吧?”那伯伯笑起来,看起来是个纯朴的人。
“不是,”栢涟做出一副伤心的表情“我和我家相公一起出游,想不到路上遭遇贼人,就沦落至此了……”
“呦……”伯伯对此虽然有些八卦,但也没有多问“这里一向不太平,什么妖鬼蛇神都有,你和你……相公遇到这些,也不奇怪,对了,我看你们的衣服,难道是道长?”
“唉……大伯啊,本来是不想和你说的,”栢涟趴在牛车的草垛上,神神秘秘的向大伯的耳朵附过去“偷偷告诉你,其实啊,是一群道士看上我了,我相公和他们起了争执,他们人多势众,我相公也……也受了伤……”栢涟说的真情意切,泫然欲泣,听的那大伯也跟着愤怒起来。
“切,什么人嘛,大妹子……不对,大兄弟你不要怕,等下他们要是再追过来大伯替你收拾他们!”
“咳!”天枳此刻才终于静坐不住了,咳了一声,栢涟看着他耳朵微红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可爱帅气,大伯却以为是受的伤严重了,较忙让栢涟去看“快去看看你相公啊,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
栢涟被大伯推到了天枳身边,也装做着急的样子,就要去扒天枳衣服“相公,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有没有严重。”
“好了。”天枳轻声呵斥,刚开始他只是耳朵有些红,到了现在栢涟要扒他衣服,他就算再淡定,清秀的脸上也爬上了一抹绯红。
“星君,”栢涟忍不住靠近了些“你真好看。”
“……”天枳睁开眼,看着近在矩尺的栢涟,喉结滚动了一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你每天都这么无聊吗?”栢涟自讨没趣,才在天枳旁边坐了下来,直接靠在了天枳身上,开始闭目养神“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这么无聊的人。
“嗯?”天枳没听清,栢涟就已经睡下了,看着栢涟的睡相,天枳想,怎么会有人的睫毛这么长。
等到的时候,已经晌午了,太阳火辣辣的照着人,让人的心都有些烦躁了。
“娃啊,要记得伯伯啊。”伯伯带着纯朴的笑容走远了。
“嗯!一定记得!”栢涟对着他挥了挥手目送他走远后才转头看向天枳“我们走吧~相公~”
“如今那老伯不在,我们不必……”
“唉,行吧,”栢涟不好把自己的意思表达的太明显,就扁扁嘴,一副委屈小媳妇的样子“人家不是想着,这样免得解释很多东西嘛,你别生气,我发誓下次不调戏你了……”
“无妨……”天枳神色如常“我不太会和别人说话,你要是觉得这样解释起来方便,我没有问题的,只是,我觉得会麻烦你。”
“嗯??”栢涟喜出望外,连忙说“不麻烦不麻烦!”
“嗯,我们先找人问问吧。”
“好!”
天枳看着栢涟兴奋的神色,那句我们可以以兄弟相称的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就随他去吧。
一路上,说是两个人打听消息,倒不如说是天枳负责沉默,栢涟负责和别人嘻嘻哈哈,栢涟性格外向,随便和人攀谈两句就能和人家称兄道弟的,一路上打听了不少消息。
魄石不是凡物,一路问下来,居然没有一点消息,不过倒是有家有权有势的女儿突然疯魔,正着急找道长治疗呢。
“我们先去这里,先赚点盘缠。”栢涟和天枳坐在了一个看起来就很简陋的茶庄里,没办法,太穷了,要是变钱天枳又要说他不走正道,索性找个有求与人的富人好好宰。
“为何?”
“盘缠啊,难道你想风餐露宿?”
“我已辟谷,无需进食。”
“好好好,你清高你了不起,我可不行,辟谷?我一个俗人辟不了谷,而且我可不想随便找个树睡啊!我要睡床!我要睡床!”
“……”天枳没有说话,作为无欲无求的一类神仙,他自然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对这方面有需求,但看栢涟这么强烈要求,也就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