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舒佩端起药碗,盈盈美目望着李瀍,声音轻柔:“妾喂五郎喝药。”说罢舀起一勺药,吹了吹,王舒佩先浅尝一下,煎药时放了不少甘草,苦味轻了很多,温度也正合适,这才送到李瀍嘴边喂他喝下。喂完药,王舒佩放下空碗,拿帕子为李瀍擦了擦嘴角,递给他一杯水,让他漱漱口。
李瀍漱了漱口,将杯子随手放到床边的小几上,捡了一枚糖莲子送入口中。
李嘉月由奶娘柳氏带着在花园里玩,初春时节绿稀红瘦,花园里除了盛开的梅花外也只有松柏还有些颜色。小孩子总是精力充沛,在花园里跑来跑去,几个侍女跟着她,生怕她磕碰了。
李嘉月小跑着往假山上的亭子而去,奶娘柳氏怕她摔了,忙喊道:“县主莫跑,小心摔了。”小姑娘笑着回首,声音软糯“嘉月省的。”说罢跑进亭子里。
在亭子里玩了一阵儿,小姑娘想起今日还没有折几枝梅花给阿耶送去,阿耶病了,看到新的梅花会很开心的。起身对奶娘道:“柳娘,嘉月要去给阿耶折梅花。”柳氏牵着她的小手走出了亭子往梅林而去。
李瀍半坐在床上,手执书看了一阵儿,顿觉头脑昏沉,双眼酸涩不堪。他放下手中的书卷,揉揉太阳穴,目光落到床旁边的美人身上。
李瀍如今有四位侍妾,四人中他更喜欢让王舒佩在身边服侍。她聪明灵巧,善解人意,能歌善舞,骑术亦是了得,与喜好骑射、音乐的李瀍总是能找到话题。两人相伴多年,早已经了解彼此,不需要太多言语,王舒佩也能知道李瀍想要什么,在想什么。有她在身边,心里似乎就会踏实很多。
此时的王舒佩低眉绣着帕子,说不出的温婉。她似乎是感觉到李瀍射来的目光,抬头嫣然一笑:“五郎累了吧?妾给五郎揉揉头。”说着将手中绣了一半的帕子放下,起身给李瀍按摩头部。
按摩了一阵儿,李瀍感觉舒服了不少,让王舒佩停下。刚想让她唱歌解闷,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软糯的声音响起:“阿耶、阿娘。”说着跑了进来,手里擎着梅花。
王舒佩从女儿手中接过梅花换下昨日的,回首见父女两人在说悄悄话,笑着道:“又说什么呢?”
李嘉月扯了扯李瀍的衣袖,笑意盈盈道:“阿耶要保密哦!这是嘉月和阿耶的小秘密。”李瀍望着女儿,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好,我们不告诉你阿娘,这是我们的秘密。”
几声扣门声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阿耶。”李瀍一听是长子李峻的声音,道了一声:“进来。”
话音刚落,门被推开,李峻走了进来,像模像样的行了礼。“阿耶,大娘,妹妹。”李嘉月笑着唤了一声:“阿兄。”
李瀍看着儿子,问道:“昨日教你的诗可背熟了?”
“回阿耶,背熟了,峻儿现在背给阿耶听:《正月十五夜灯》张祜,千门开锁万灯明,正月中旬动帝京。三百内人连袖舞,一时天上著词声。”稚嫩的童声摇头晃脑背诵着。
李瀍听罢,点了点头道:“很好,今日就不教新的了,让你休息一天。”
李峻一听今日不用学新的诗词很是高兴,可以放心的玩了。“谢阿耶,峻儿告退。”
李嘉月从床上下来,想要和哥哥一起去玩。 “阿兄等一下嘉月。阿耶、阿娘,嘉月去和阿兄玩了。”李嘉月走到李峻身边拉着他的手一起蹦蹦跳跳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