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恐/乱炖/洁癖者止步
*ooc/反乌托邦/
*贫民窟背景全员BE
*勿上升
桑槐 / chapter one
重庆贫民窟尽头处的一幢小破楼摇摇欲坠，顶楼也因前两年原住夫妻吵架把煤气燃了而缺了一层楼，斜斜地倚在旁边那棵银杏树上，仿佛依着大树生长来的一般
上面的管不到贫民窟这里，住房的人也没人主动去修，整幢楼就显得更加破败，杨枝弱柳般在整片贫民窟里显得格外出众
严浩翔提着两罐啤酒走进楼道，一米八几的大个只能歪着头才能穿过那道门
“糊啦，赶紧的给钱给钱”
“诶诶你出老千呐”
“老子劝你闭上嘴撒，这一片谁管的你晓得不晓得”
一楼总是有一群各种各样的人来往穿梭，不时有粗话，威胁利诱之类的言语传出，贫民窟的常态，就是不受管束，社会底层的各种人与险恶人心，在这儿你都可以看到
严浩翔还没走到二楼那儿，刺耳的令人生厌烦躁的吉他声就穿透耳膜，这号住户在这儿住了三四年了，听楼底老太太八卦说是被女方甩了，嫌他不老实工作成天搞那劳什子的音乐，生生教女方被家人拖回家嫁了出去
严浩翔从一众噪声中依稀分辨出这是一首上世纪末欧美流行曲，原唱唱的是自由、恣意，他唱出了一种别样奇特的忧伤，严浩翔没多停留，抬脚上了三楼
“诶浩翔”
严浩翔神思被打断，抬眼看向楼上正要下来那人
唇红齿白，面若皎月，狐狸眼里泛着波光，充满了单纯无忧，身上套了件红色毛衣，脖子上围着厚实的红褐色围巾，快过年了，丁程鑫本就爱红色，约莫是马嘉祺给他打扮成这幅喜庆模样
“丁哥”
“诶，你过年还回不回老家？我和马嘉祺思忖着一起过年来着，反正我们住对门，倒不如四个人一起过个年”
严浩翔心下想也没想就应了下来，他怎么会回家，躲着父亲还来不及
“浩翔，一起过年吧”
严浩翔转头就看见马嘉祺靠在门口闭着眼，他很喜欢和马嘉祺讲话，马嘉祺说话总是轻声细语，很轻的声音，没有什么大的起伏
有时候严浩翔也不禁能想明白为什么他能和丁程鑫在一起那么多年
沉稳如松马嘉祺，热情似火丁程鑫，两相互补，互相依赖，彼此有利，他们似乎已经做到了共生
“好”
严浩翔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马嘉祺依旧靠着门，似乎没有动的意思，严浩翔只好侧着到马嘉祺另一头开门
门关上那一刻严浩翔对上了马嘉祺看过来的眼神，像是猎豹看到猎物一般，马嘉祺抿着薄唇，锋利的下颚线硬朗又显得可怖，那抹可怕的眼神下一秒就消失在眼前
严浩翔安慰自己是错觉
严浩翔心里正嘟囔着马嘉祺今天的不对劲，刚锁好门一扭头就被刘耀文堵住唇，热烈又灼心，严浩翔笨拙的回应着
“呵严浩翔，都两年了你还不会接吻吗”
“滚蛋”
严浩翔板着脸不做表情踢了他一脚，刘耀文斜笑着躲开随即抓住他的手按到墙上
“啧，你们社怎么这么压榨成员啊”
严浩翔不想理他，强硬的避开视线，免得一直看着他，看的糟心，他怕自己忍不住会把刘耀文揍一顿
“喂，你别不理我啊”
刘耀文颇有些不满的抬起他的下巴让他不得不看着自己，严浩翔觉得刘耀文又在发疯，只好将啤酒提起让刘耀文看清楚
“我去买啤酒了”
刘耀文哦了一声就转身要回卧室，严浩翔咬咬唇，努力平复下心底的不适
“下次我能在上面吗”
刘耀文听了猛的回头睁大眼睛，忍不住捧着肚子笑，圆润的唇角并不让人讨厌，却不由得让人心生欢喜
“我给过你机会，你不行啊”
严浩翔真想给他一拳，他这辈子第一次见到在下面也能把他压制住的人，真他妈是应了那句话，我可以在下面，但我一定要在里面
妈的混蛋
刘耀文撇了撇嘴，看着自家的熊差一点点就要彻底发火，忙不迭将他压到沙发上，无视严浩翔反抗般的作势要锤他，在他耳边有些暧昧的吐气
“严浩翔，老子今天让你知道当男人有多爽”
男人，不能撩。严浩翔今晚深深的明白了这个道理，尤其是十八九岁血气方刚的少年。刘耀文一夜把严浩翔碾来碾去，严浩翔觉得他整个身子就要散架了，他真的很想很想把刘耀文揍一顿，如果不是因为打不过
“喂死鬼，我要去歌舞社了”
刘耀文给严浩翔盖好被子，他总是有踢被子的习惯，整个小腿都裸露在外头，也不怕着凉，刘耀文不满的嘟囔着，心里暗暗想着一会儿得去给他买件睡衣
刘耀文忘了之前买的多少件睡衣都被他撕的不成样子，上个月的那件...破布现在正快乐的与他的兄弟们躺在杂物间
“一会儿我也去”
“你今天没课”
刘耀文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表格，转头去厨房倒了杯牛奶递给严浩翔
娇娇少爷啊，刘耀文努了努嘴似是不满的踢了他一脚，严浩翔抚着胸口，极力压抑住他即将爆发的起床气，心头一转，起了两分恶心死刘耀文的念头
“接你下课，不行啊”
刘耀文斜眼瞥见严浩翔那副欠揍的模样就来气，又想到昨晚自己确实下手没了轻重，叹了口气歇了那份怼他的心思
“喝牛奶赶紧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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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和刘耀文是隶属于歌舞社的舞蹈社的，他和丁程鑫认识了很多年，丁程鑫热爱舞蹈，之前家境尚可时就背着父亲偷偷学舞，和马嘉祺在一起以来，马嘉祺更是让他学了十年舞
是啊，丁程鑫安心跳舞跳了十年，马嘉祺即使在最困难那阵子也没断过他一分舞蹈的费用
只是因为马嘉祺记得那年那个瘦小的男孩立下的豪言壮志“将来，我要站在最大的舞台上，享受着最热烈的掌声！”
马嘉祺就这样义无反顾的让他学了十年舞
刘耀文在舞蹈这方面很有天赋，看着刘耀文没什么意见，丁程鑫就拉着他一起学舞
从原来丁程鑫的伴舞，到如今成为丁程鑫最佳的舞伴
严浩翔原本在加拿大就是搞摇滚唱rap的，马嘉祺索性让他加入歌唱团，严浩翔惊于马嘉祺钢琴的精湛，没有七八年的底蕴弹不来这一手好琴
只是碍于身份方面，他不能直白的问马嘉祺的曾经
“你真不见亚轩？”
马嘉祺和刘耀文靠在窗台旁俯视楼底那个裹着厚实棉袄顶着寒风的小孩，马嘉祺那双丹凤眼淡淡的扫视了一遍刘耀文全身
“不见，他今年过了年没多久就要去国外留学了，这时候我就应该彻底和他断了联系”
马嘉祺沉默着点上支烟没说话，刘耀文见了直接上手掐断
“丁哥不让你抽”
马嘉祺低低的笑了，看起来颇为欣喜的挑了下眉，努了努嘴，说:“知道了，不抽”
“马嘉祺走啦！”
马嘉祺转头对丁程鑫挥挥手，然后正面直视刘耀文的眼睛，他看清了刘耀文那双多情的桃花眼，没有积累多年的深邃，只有一眼就看得破的冲动
“这么冷的天，他会冻伤手的，他的手是为钢琴而生的，不是只为了你刘耀文”
刘耀文沉了沉眼，微微掀开窗帘一角看宋亚轩，一月的天，重庆也冷的要死，宋亚轩依旧固执的站在楼底梧桐树下
刘耀文无奈的叹了口气
宋亚轩年岁小，谁都看的出来他那点儿掩藏不住的爱意，当他妈告诉他要去英国进修时，宋亚轩就整天守在歌舞社底下，刘耀文也一直躲着他
刘耀文沉默着看了宋亚轩许久，随即蹲下靠着墙闭眼休憩
“刘耀文你干嘛呢”
严浩翔靠在门口，表情复杂的看着他
“躲着他呗”
刘耀文耸耸肩，看起来有些不在意的模样
严浩翔扶着门框没吭声，刘耀文正想来句荤话调戏调戏他时严浩翔突然进门抱住他
“我挺自私的”
“我知道”
“宋亚轩还小”
“所以呢”
“别睡他，睡我”
刘耀文笑了，揉了揉他略带湿意的头发，感受着胸口处心脏与心脏热烈的对弈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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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来的倒挺快的，一转眼严浩翔竟然在这儿呆了两年，由原先的不适应到现在可以流利的说出重庆话
听着外头各种放烟花热闹的声音，严浩翔心底泛起一丝可疑的幸福
因为，有他
“别喝了阿程”
马嘉祺制止住丁程鑫要继续拿酒的手，说什么过年要助兴，一酒量不好又逞能的鬼，再喝明天非得吐的难受
“不要，今天除夕，我，再喝一点嘛马嘉祺”
丁程鑫瞪着大眼睛楚楚可怜看着马嘉祺，直让马嘉祺心软又无可奈何
“丁哥明天回忆今天的事会不会想哭”
刘耀文笑着跟严浩翔打趣，严浩翔看着他们和谐幸福的气氛，轻轻在刘耀文耳畔悄悄话
“你说丁哥和马哥怎么认识的啊”
刘耀文叹了口气，跟严浩翔摇摇头，然后看向正跟马嘉祺撒娇卖萌的丁程鑫
“丁哥家境好，家里原本是做生意的，在他十岁那年，丁哥父亲惹了道上的人，一家都被悄悄处理了，丁哥是被自家姐姐拼命保出来的”
“后来，丁哥在外面流浪了三四年，直到马哥把他领回家，其实马哥和丁哥差不多年纪，却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马哥很纵容丁哥，也就这样照顾了他十年”
严浩翔听了心下只浮起另一个困惑已久的疑问，为什么总是没有马嘉祺之前的消息
马嘉祺这时候出去接了个电话然后急匆匆回来交代他俩
“我有点急事要出去一趟，你们帮我照顾下阿程”
“行马哥你快去吧”
刘耀文和严浩翔没意见，马哥和丁哥平常也多有照拂，照顾好丁哥看一会儿家他俩还是没问题的
“马嘉祺...”
丁程鑫睡在沙发上，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刘耀文和严浩翔闲的无聊竟然翻起书来
“这好像是马哥的书吧”
严浩翔看着有些发旧但并不破损的书，一眼就能看出来是马嘉祺的味道
“应该是的吧，丁哥不怎么爱读书”
“那你喜欢念书吗”
严浩翔有些好奇刘耀文的曾经
刘耀文手下顿了顿，随即有些悲伤的看向窗外
“不爱”
“为什么，读书不好吗”
刘耀文似是想起了过去，眸子里都是忧伤
“阿婆那年，就是为了给我攒学费才...”
严浩翔及时捂住了他的嘴，紧紧抱住刘耀文有些发颤的身子
他刚来重庆那会儿和刘耀文合租，就总是听各色各样的人议论刘耀文，知道刘耀文是个弃婴，知道刘耀文被早年丧夫的老太太收养养大，知道刘耀文16岁那年阿婆死在了乱葬岗，知道从那以后刘耀文就成了街上的小混混
如果不是他的到来，刘耀文或许不会活过二十岁，换句话说，他是刘耀文活下去的念头
“别怕，我在”
严浩翔背在刘耀文身后的手紧紧攥着马嘉祺的那本书
《犯罪心理学》
怎么描绘重庆的冬天呢，很冷很冷，冷的彻骨寒心，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发颤，唯独站在嘉陵江旁的两位少年，直直的伫立着，好像感受不到寒风
“贺儿，你怎么来了”
风簌簌吹过，贺峻霖笑着回答马嘉祺
“为了他呗”
“你还是那么执拗，你知道的，他和刘耀文在一起了”
马嘉祺作为严浩翔和贺峻霖故事的旁观者看的清清楚楚他们的感情，也清楚的知道贺峻霖的固执，严浩翔的任性
那年严浩翔撇弃一切回到重庆，贺峻霖就乖乖的呆在加拿大等了他两年
“我不来亲自看看这个刘耀文是何方神圣，我不甘心啊”
贺峻霖依旧在笑，只是这抹笑，似乎更像是自嘲，与讽刺
“那么多年了，贺儿，你放不下吗”
“十几年啊马嘉祺，你和丁程鑫也是十年的感情，你放得下吗”
马嘉祺沉默着没应声，静静听着贺峻霖继续画大饼般回忆，只是眼里似乎蓄满了泪
“我和他从小长大，怎么，怎么会因为只两年不见，就没有感情了呢”
怎么会没有感情，严浩翔对你一直有感情，只是这份感情，和你对他的感情不同
马嘉祺没把心中所想说出口
“那以后呢，你要在重庆呆多久”
“我是偷跑出来的，严伯父找了他很长时间，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查到重庆这里，我只是来陪他而已”
马嘉祺忍不住打断他，看着昔日好友无法亲眼看着他痛苦不堪，轻轻的话语落在贺峻霖的心尖，他清楚的听到了心脏在一瞬间碎裂的声音
“贺儿，别怪我多说”
“他爱刘耀文爱到了骨子里，他于刘耀文来说是支柱，刘耀文于他来说”
“是劫”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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