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殿外后,聂怀桑摇着扇子,缓缓道来。
聂怀桑你记不记得那日放灯?
魏无羡撇了撇嘴,应答道。
魏婴记得啊,你当时鬼鬼祟祟地凑过来,看我师姐的灯愿。
聂怀桑用扇柄戳了戳他,抿唇道。
聂怀桑怎么能叫鬼鬼祟祟呢……
而后,接着道。
聂怀桑本来呢,我们清河知道要放灯祈愿后,早早就将各弟子的灯买好了。
聂怀桑可孟瑶临时接到我大哥传唤,要回清河,赶不上放灯了。
聂怀桑便与我说,要我帮他放了。
聂怀桑我问他,要许什么愿……
他闭着眼,回忆一番,随后复述道。
聂怀桑江姑娘许什么愿,我就许什么愿。
聂怀桑原话。
魏婴……
魏婴所以你便知,孟瑶爱慕我师姐?
确实,就算许相同的愿望,又能说明什么呢。
可聂怀桑“哎呀”地叹了一声,微皱着眉,一副很懂的样子道。
聂怀桑你看他们的眼神,还看不出来吗——
江澄也有些茫然,问道。
江澄什么眼神?
聂怀桑郎情妾意。
江澄与魏无羡想象了一下,一同打了个颤儿。
魏无羡的手举在聂怀桑身前,做拒绝之势。
魏婴不可能!那绝对不是我师姐!
……
地牢。
薛洋就算被锁在了铁牢,仍是嚣张,丝毫不惧,还要时不时嘴欠一番。
薛洋哎,别走!我有话要说!
有话说好啊,最好把阴铁藏处和温氏阴谋全说个透。
江明月与孟瑶当即转身。
然后看他笑着问道。
薛洋你俩是不是一对儿?
二人纷纷沉默。
果然,薛洋此人,成长于市井,说话毫不委婉,更不重用词。
薛洋是不是啊?
江月还(苏梦)……
金光瑶(孟瑶)……
二人被问得心中亦有异动,偷偷撇过一眼对方,双双把对方的目光抓了个正着。
有时候,有人也愿意承认,视线交错是世上最尴尬的事情。
薛洋哈哈哈哈哈哈!
薛洋将二人举动尽收眼里,放肆大笑起来。
二人没理会他,一前一后出了地牢。
路上走着,孟瑶还是开口了,却只字未提令二人烦恼之事,只问。
金光瑶(孟瑶)前几日,温氏派人来说,岐山要办听训,各世家必须有嫡系子弟前往。
金光瑶(孟瑶)不知云梦是否也被通知了?
江月还(苏梦)我来前,没有听说。
纵然来前没有听说,岐山通知听训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没什么可聊的。
金光瑶(孟瑶)我带你去找二位公子。
江月还(苏梦)好。
至此,二人又一同沉默下来,一路无言。
江明月心里很苦,跟在孟瑶身后,一向无波的眸子,明显多了几分悲伤。
她不愿如此,不愿与孟瑶生疏到这个地步,故而来千里迢迢赶往栎阳常府。
可如今,穿过一节又一节长廊,看着身前之人的背影。时间分分秒秒度过,汇聚成很久很久,很久很久的沉默。
泪水又泛起,平生还没有这么委屈的时候。
江月还(苏梦)若我不来找你……
声音有些抖,江明月吸了口气,顿了顿。
孟瑶闻声,发觉江明月在后面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