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草丛沙沙作响,配合着望不到尽头的长廊,诡异的氛围由此诞生,“轰——”短暂的雷声批中一棵百年之久的大树,“滋,滋滋……”“砰!”巧合的是正好从中间一半的树被劈落,沙土漂浮在空中,一阵妖风袭来“呜呜——”声伴着窸窸窣窣的落叶,像极了婴儿哭闹,念一即使壮着胆子也免不了害怕,这里她从没来过。灯在手中也不见得有多安稳,似乎想脱离主人,一闪一灭,发泄它的不满,那股妖风扑面而来,“扑通”一声,念一昏倒在地,一道黑影闪过带走了这个女孩……
“时辰不早了,潘小姐住处离我着甚远,今夜就留宿寒舍吧。”清理完林雨沁才说了句话,憋的潘诺恩心里难受,林雨沁话虽带有商量,语气可就不容置喙了,大概是嫌她麻烦,如果这么看着她离去刚消肿的脚踝恐怕得肿的更大,皇上知道定会想法降罪,只怕这好人头衔还没捂热,就遭万人唾骂,不觉中感叹一句这世道。
“虽然但是,我还是……打地铺吧,免得将军遭有心之人损坏名声。”潘诺恩自知今日受恩太多,怕日后还不起,也更怕有心之人损坏林雨沁名声,心知自己这书中的名声已毁,可总不能毁了救命恩人啊。想了片刻,林雨沁才缓慢开口“不用,床铺位置够你我二人 ,无愧于心就好。”撇见一旁换下来的衣服都干的差不多了,潘诺恩又不太好意思让林雨沁去洗干净晾干,瘸着腿忍着痛跳到盆子处端起来就又跳往旁边舀水,林雨沁这次到没阻拦,毕竟军营里受伤流血力所能及的事都得自己来,也没想到潘小姐嚣张跋扈,不守妇道的流言。
好久没穿便装,六年了头一次脱下战袍,轻松不少,趁着潘诺恩在旁边换洗衣物,自己趴在桌子上写了封信,也不知是写给谁的,写着写着就朦胧了眼,红晕了眼眶。林雨沁父亲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可惜在她出生后的第三年战场上被敌军俘虏,因为敌军长期被林将军军队打的体无完肤,抓住他就严刑拷打,只剩一口气才取了首级挂在城门上暴晒三日,尸首被五马分尸,万民唾弃,死状极其惨烈,先皇以分割国家一个小镇子为由换取林将军尸首回国,一是为了纪念这位将军,二是为了稳固林家军军心。
这封信大概是写给她母亲的,幼年时期与母亲二人相依为命,少部分林家军军事补贴度日,虽世家都是将军可这些年被先皇打压的不如一个商人,得知这一代是女子当家,放下胆子,才对林家一家待遇好点,母亲从小教育她军事兵法,大白林家军不公,所以幼年时期的她家史军史倒背如流,军事兵法已略通一二,对这段不公牢记于心; 青年时期进入军营,从鱼肚白未升起练到繁星点点,双手指腹血淋淋的沾湿了剑柄,好些子将士看不下去,纷纷过来劝阻少主,一来二去也不会有人再劝了,林雨沁白天练武晚上习文,度过了整整六年……
太苦了…,她不去想,也不敢想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可惜必需是她,也无怨无悔。
啧,头好疼,念一愣了片刻才睁开眼,入眼便是密密麻麻的网格,系统虚拟VIP空间,如果潘诺恩在场或许能知道。可惜现在是念一,手被反绑在背后,双膝跪在网格中,怎么用力也解不开破烂绳子,只好作罢,装昏装了有一个时辰,观察着周围,她害怕极了,这里突破了她所有认知范围,一个从来没见过,没听过得地方恐惧感太强烈了。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的声音响了起来“装够了吧?念一,对吗?”男人转过身,俯视着地上对视着念一,像对家畜一样,冰窟窿般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念一扭头撇开脸,不安感极度增加,一股恐惧感蔓延全身,男人带着面具,只能看清手腕上系着一条黑白相间的皮绳,一双桃花眼,其余装扮也接近皇宫贵族服饰,“你…是谁?”念一的声音越来越低,语气越来越弱,恐惧使她不停颤抖着,“给你两个选择:一,乖乖听话回去以后把潘诺恩所有举动报告给我;二,死路一条。”男人略过了她的问话。她想活着,无论是谁都会这么想,她也不例外,离开这里在决定,她也不想背叛潘诺恩,潘诺恩对别人确实恶劣,对她是真的好,当初她被人贩子拐卖,潘诺恩找了她派人六天五夜的找,相当于把地翻了一遍,找到后把一伙人贩子一鞭一鞭,一个一个的打死,承诺她以后一定不会让她受任何伤害,只有潘诺恩才能动她,潘诺恩忘了,她却记恩记了她四分之一的人生。
“……好,我答应你,我帮你探消息,你要保我平安!”
“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