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鬼
盗鬼还是年轻啊。
盗鬼往后仰面,连打了几个哈欠。
窦诚你说是就是吧。
盗鬼救了他,窦诚也懒得和他争辩做这件事值不值得。
窦诚他们好像很抗拒来这里呢。
窦诚生硬地转化话题。他记得刚才那几位眼中的几分怪异。
盗鬼当然了,后面这些草席里都是尸体。
盗鬼不觉得有什么,窦诚眼里藏不住的惊悚。他嗅了嗅空气,隐隐还有一股尸臭味。情况紧急,他居然没注意道。
窦诚你!
角落里黑影卷成圆筒状,紧紧挨在一起。一想到里面都是尸体,窦诚……
窦诚我先走了。
盗鬼哎!我们躺的草席没裹过尸体!
盗鬼你怕什么呢!
盗鬼扯着嗓门喊了两句,颇有些恶作剧得逞的开心。轻笑了两声,心情特别好的看着窦诚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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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青石地板,皮鞋敲在上面咯哒作响。除此之外,还有木棍敲击地面的声音。
从街巷尽头,逆着光走来一个人影。长袖马褂,拄着一根木棍,缓慢拖着步子。
客栈已经关门了,窦诚虚虚敲了几下。有气无力的声音,回荡在空幽的街巷。
窦诚开门……
窦诚脚上疼得麻木了,倚着门喘气。
客栈小二客官,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客栈里的小二被吵醒,仓促穿了衣。他迷迷糊糊打开门,看到窦诚脸上浮现出茫然之色。
窦诚迷路了,绕了很久。
窦诚瞒下他今日的行踪,小二虽然疑惑,没有多问,开完门就回去睡觉了。
他思付着,小二也不容易。留下些银钱,打了盆热水回了单间。
能走到现在,说明脚伤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褪鞋袜的过程痛苦了点,做完这些,窦诚将双脚浸在热水中。
脚踝明显肿了,红肿红肿的,一碰疼得他抽冷气。
随着“咔擦”一声,他倒在床上缓气。战场上奔奔走走,随时能遇到危机,在军营学了一手接骨幸好能派得上用场。
窦诚问题不大,躺个把月应该就没事了。
个把月,窦诚却没有那个耐心。
窦诚还待思考怎样混进九门,放松下来的身体却不容他多想,沾到床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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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诚一连歇了三天,请客栈伙计买了些碘酒,提不起力气出门了。
客栈里人多眼杂,闹哄哄的一片。
他中午要了份青菜和水煮肉,坐在角落的桌椅处吃着。
人来人往,交谈声不断。那边一桌人,似乎是要打起来了。
听着对方唾沫星子横飞,不时夹杂些听不懂的暗话,窦诚竖起耳朵听。
客人甲都说了这口锅支不起来,你们还不信?
盗墓界黑话:支锅意为搭班子组织盗墓,锅支不起来意为盗墓失败。
客人乙谁能想到我们居然是滤坑的,打眼了。
盗墓界黑话:滤坑意为对已经盗过的墓再次盗开,打眼意为高估了。
客人甲还好我们只是把风的,挖窟窿的那些赔了多少。
盗墓界黑话:把风意为站岗放哨,挖窟窿意为挖开墓墙,进入墓室。
窦诚听着这些标准的盗墓界暗语,摇了摇头。
他们自以为缜密,对这些暗话倒背如流就完了。这样更显得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