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铃声清脆 帷幕间灯火幽微,我和你 最天生一对,没了你才算原罪 没了心才好相配,你褴褛我彩绘 并肩行过山与水,你憔悴 我替你明媚,是你吻开笔墨 染我眼角珠泪,演离合相遇悲喜为谁,他们迂回误会 我却只由你支配。——摘取《牵线戏》
大火滚滚,烟火处,他透过宣窗,含笑地看着戏台上翩翩起舞的那个身影,柔情溢满双眼,最终化作泪滴落——对不起,失约了,别等我。
窗外,一缕阳光洒在树上,两三片树叶,捞不到一光彩。冬天,叶子枯黄,树上的叶子掉得差不多了,温暖的阳光偷着笑,像那人的笑颜,爬上了唐寅的指尖。
屋内,唐寅看着窗外的树,笑了,对趴在他床边的少年说:“你还要听吗?”
他点点头,拿着笔认真地记着,头顶的漩涡是年轻的模样。
他点点头,拿着笔认真地记着,头顶的漩涡是年轻的模样。
“我们俩啊~,一个是画师,一个是戏子。我俩是青梅竹马,虽说这样但我俩多年未见,也可以说是同台认识的。他为我上妆,我为他唱戏。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们是国民党的,算是中上层的了。我专门给皇家唱戏,搜取信息给上层报信。他是将军司令,不过在那次行动中他是间谍,也是采取机密的,不过他还要潜入八个联军当中,他真的很强。但又很弱,明明知道自己自己一个人做不到,还冒着危险独自行事,我们几个几次帮他,他还冷着脸说不关你事,你说他是不是很气人?”
唐寅已经不再气了,他微微一笑,戏子天生优异的嗓子,渐渐地失去了原有的华美,只是低沉的、淡淡的、沧桑的,又有如少女所爱慕的俊美男子的磁性的声音,失去了爱的天性,想邻家哥哥又如长辈般,承载着光阴。
少年静静地趴在床前,听得陶醉,他问:“您几岁了?”
“……噗嗤,四十多岁了,老啦老了,和你父母一样大了。”唐寅毫不避畏,毕竟他等了十几年了,也放下了,现在连他长什么样都忘了。但是他总会问自己:真的放下了吗?
“那他呢?”
“他……他也许和我一样老,也许比我年轻……自从那次大火过后,戏院全部被烧了,我们的身份被发现了,我收到八国联军的通缉,被迫到乡间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安养,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他叫什么?”
“听过,神笔之后再无马良吗?”
“听过,听说神笔是一个画画高手,在他手里出来很多有名的戏子,最颇负盛名的就是绝世美人——胭脂了。但是自十几年前,神笔了无陈迹,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叛国逃了。但,自他以后,再也没有与之相当的画工,他的画也因此价钱暴涨,在他之后,著名花旦——胭脂也跟着不见了,连真正深入人心的花旦也找不到了。”
“听说的很多的嘛!说的都对!当时神笔不见踪影,连胭脂也跟着消失。而他就是神笔——宋濂。”唐寅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缓缓地道出了真相,语言平淡,却含着骄傲和悲凉。
“他就是神笔?!”少年惊讶地说。
“不相信吗?”
“不是。”他连忙摇摇头,眼睛里充满仰慕与敬佩,“他很厉害,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你又是什么人物?”
唐寅背脊一僵,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当时和宋濂在一起时收到的舆论和谩骂。长长地就刘海遮住了情绪,眼角的泪痣微微弯起,原本俊秀的脸庞更加妖冶。他说:“我们在部队认识的,我就是他们在找到胭脂。”
“你是胭脂?你叫唐寅啊?怎么可能?你是男的啊!”少年清秀的脸上写满了诧异。
“原来世人都认为胭脂是女的吗?”
“难道不是吗?”
“噗嗤~你看我像吗?”唐寅低低地笑了几声,没有抬头,只是把目光转到修长的手指上,“你叫什么?”
少年疑惑地抬起头,未初人世的小脸上是懵懂与迷蒙,倏忽,恍然大悟,他朗朗地说:“我叫白坷稼。”
“……好名字,你先回去吧。”
“为什么?”
“你看,天色晚了,该回家了。”唐寅指着窗外夕阳嫣红的天空,说,“明天我有时间,你想问什么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