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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朝霞的线

范卫衣作品集

一小块天,能容下多少东西?

我看来,冬日清晨东方那一抹粉紫色的彩霞,便可包括下世间的一切了。有爱,有恨,有悲,有喜,是青春的活力,是晚年的叹息……那丝彩霞,好像昨夜月亮遗体化成的,又像是红日出生前的胚胎。

粉、红、黄、紫各色并行又相融,如同一条柔软而轻然的丝绸——甚至可以说,比丝绸还细腻上千上万倍。这颜色的交融,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织工也不能织出的优雅。霞光与灰蓝色天的交界,则更不如说是交融处。微黄色的霞,一点,一点地与天空融合,如同海边水的由深到浅,这让它显得更轻薄而娇嫩,好像只要轻轻触一下,就会被冲散……

但在这样一个,轻柔又朦胧的背景下,却绣上了棱角分明,线条清晰的钢铁花纹。

这是一个由若干三角形拼成的吊臂。在朝霞的衬托下,显得挺拔而有力,坚韧而笔直,仿佛正式它,用自己的力量支持并保护着霞光所织成的绸缎,而柔绵的霞,又用自己的美遮住了钢铁的僵——这是理性与感性的碰撞,又是理性与感性的互补。

再配上远山,近树和房屋所镶成的边,真可谓是一幅人类与大自然共同创作的完美的画儿。

我的词汇不够丰富,无法最全面地描绘当时的美;我的笔墨不够生动,无法将心中万千感慨与震惊完全吐露。但我能告诉你的是,在看到那景象的一刻,我猛然发现:原来世间完全相反的事物,竟也能如此有诗意地相映,甚至比一些平淡的,所谓“和谐”的情景,更有色彩,更具传奇,更吸引人,更让人流连忘返。

那美景,是我在一日早起的清晨所见,转瞬即逝。见到了它,疲倦一扫而空,眼里又充满了光,此刻,它治愈了我。每次的困难,它也总在我脑海浮现,继而治愈着我。也许,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会不常记起它,但我相信,它会永远地守候在我心中那块静谧的净土,充实着我心灵的美好。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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