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期末考只剩下不到十天，大半的学生都在一个人的时候悄悄阴暗扭曲嘶吼爬行，恨不得当场变异换一个脑子，或者把别人脑子吃掉也行，不过这当然都只是压力过大时脑嗨一下的幻想。
作为一所心血来潮建起的学校，学校里的学生大部分是由特务科那边处理的学籍和入学问题，送进来的不是异能力者就是和异能力者关系匪浅的存在。
有的感念学校给的机会卷生卷死，有的成了不蒸馒头争口气的挣扎份子，还有的是被卷得不得不激流勇进，剩下的都已经躺平原地摆烂等死。
不就是暑假泡汤吗？他们很好，他们没逝，他们一点都不难过。
毕竟有人比他们更难过。
玖尔听着有岛先生的讲课双眼几乎都要发直，太宰很贴心地拜托了有岛君从基础开始讲，但他并不感谢，他甚至想要把太宰抓过来陪他一起听。
不过这个想法注定没有实现的可能，因为回顾一圈他发现所有人里只有他无所事事，可这是他的错吗？他好不容易变有钱了为什么还要努力！
上了一天课下来玖尔觉得自己要脱水皱缩了，知识被以一种他并不喜欢的方式硬塞进了脑子里，和已有的记忆融会贯通后终于正式变成了自己的。
不过有岛先生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就是不知道在心情不错什么，但他第二天就感受到了加快的学习进度和拔升的学习难度。
玖尔：……
很好他知道了，但还不如不知道呢。
课后看着那厚厚一叠的作业，玖尔忽然想到了当初被老师支配的恐惧。
只不过老师在课后布置的不是作业，是阅读目标和读后梳理，老师还特意准备了个与外界时间流逝不同的屋子，再加上各种辅助药剂，硬生生用短短几年就让他变得可以放出去自力更生。
然后每次做任务完了都要待在预先定好的交接地点，像是放学回家在校门口乖乖等着家长接的小孩，因为如果自己往回跑根本找不到路，塔外那乱七八糟的空间他根本过不去。
他以为那种学习经历在老师死后就再也不会有了，但现在他很显然是要面对第二次，只不过这次没有阅览室和各种增益药剂。
但他也不是当初那个懵懵懂懂的小孩了。
等到暑假结束，该填充的学科知识就都填充得差不多了，有岛先生看起来心情很好，甚至还能和接下来要上场的国木田夸赞了下玖尔的乖巧。
“我觉得数学基础其实可以跳过的。”
玖尔尽力让自己的眼神看上去显得真诚，虽然两个世界出于构成规则的不同在通往真理的路径上存在一定的差异，但说到底还是殊途同归。
“放心，我已经预料到了。”
国木田说着抽出了一张十六面的卷子和一张答题卡摆在玖尔面前：“这是我准备了一周的综合练习，只要全部正确我就承认你不需要基础补给。”
玖尔看着摆在面前的数学卷子和答题卡脑袋有些空，理智告诉自己要说谢谢，但他的情感并不想甚至想要让这张所谓的综合练习消失。
——谁家的数学卷子会是十六面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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