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治终究还是被提了回去,因为太宰嫌他磨磨蹭蹭,而玖尔总是习惯于在一些小事上迁就太宰,于是受伤的就只剩下了直治一个。
直治看出来后整个人都是麻的,敢情受伤的只会有他,以及对于玖尔先生而言,少家主大人是什么需要哄的娇气幼崽吗?
“不是。”
当听到否认的话后直治先是懵了一瞬,想着对方可能不是和他说的就又淡定了起来,直到又听到了一句:“太宰并不需要哄,也不娇气。”
直治这才有些难以置信地努力回头看向玖尔,不明白对方到底是怎么做到在这种情况下猜出他心中所想的——不是,他也没说出口啊?
“一点……传统艺能。”
玖尔说着略微偏头,似乎是有些短暂地笑了一下,再转回来时,就又恢复了因为认真而显得有些淡漠的模样:“他是不是、需不需要,和我想不想、愿不愿意,没有一定的因果关系。”
“我想这么做,所以就有了你看到的行动,除非这样会违背太宰的意愿,不然只会和我的意志有关。”
玖尔先生对少家主大人原来是这种近乎纵容的态度吗?
直治的大脑短暂卡壳了一下,有些迟疑:“可我听说,您好像一直在违背太宰先生的意愿啊……?”
“自杀不算。”
玖尔一下就意识到直治指的是什么,当即回答得斩钉截铁,顺带还又补充了一句:“任何会伤害……严重伤害到他自身的,都不算。”
直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先感叹哪个,于是选择了与哪个都不同的发言:“你刚刚的停顿是有什么故事吗?”
不知道是不是双方也算是有过合作的关系,相对于身为少家主的太宰,直治并没有那么怕玖尔。
哪怕玖尔好像在武力上要危险很多,可如果他们了解到的资料和几次接触的感官并没有掺假,那么玖尔大多数情况下其实是相当无害的一个人。
只要没有主动招惹他身边的人就不会有事,甚至于对于一些在其他人眼里算是过界的冒犯,玖尔本人也能当作没发生一样地忽略不计,好脾气到让人怀疑是不是和他们属于同个物种的程度。
玖尔犹豫了下自己要不要回答,问题的答案当然是有,而且还是太宰长时间下潜移默化争取来的结果。
感觉上太宰应该并不会在意,但这在此之前这件事从未摆上过明面,只是两人的心照不宣,以至于倘若真的要说出来,反倒有些不太适应。
“人来了哦。”
太宰散漫随意的声音打断了玖尔的思绪,清脆的木屐声由远及近,身着和服的女子欠身一礼,姣好的面容比服裳上绽放的粉樱还要令人心折。
这位斜阳的首领如今已经是个声名在外的集团主,手握的资金对于一个才成立不久又人员稀少的组织而言已经算得上庞大,比不起港口Mafia这种夜晚的庞然大物,但已经能在全国范围内算得上名号。
和子先是礼数周全的道了谢,然后才正式把目光落在直治身上,确认没有表面上的伤口时松了半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