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福泽上下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虽然对方换下了首领那身标志的衣着，转而套上了掩人耳目的白大褂，甚至表现出来的姿态都和正经沾不上边——但这也无法抹去对方的身份。
“有什么话不能在电话里说？”
其他人不清楚，政府那边却早已知晓，虽然两大组织私下有多关联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这依旧无可避免地会让官方提高警惕。
福泽并不希望自己的社员因此陷入麻烦，堂堂Mafia首领忽然出现在侦探社所属的建筑内，由此可延伸出来的阴谋论不知凡几，而无论哪个都有可能成为日后的隐患。
森一脸无辜地耸肩：“昨天你才刚把我拉进黑名单。”
“我没义务听你废话。”
森三天两头给福泽打电话，内容一点正事没有，都是恶心人的泛泛之词，无论言语之上多么拐弯抹角，本质都直指撬墙角，换谁谁不拉黑名单。
森对此倒没有一点自觉，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没奔着好事去。
临近年末，人们多多少少都忙了起来，孩子们要准备放假，大人们也只会更忙，偶尔的闲暇也不过是为了保持效率的必要选择，被当做调剂的闲谈里说的自然也不会是什么正事相关。
眼看福泽就要开始赶人，森刷得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神态却依旧像是回家般从容自若：“官方那边，似乎有意愿让玖尔君代替处理‘那个’。”
“……你已经到了需要吃药的地步了？”
森耸肩：“看来你需要再聘用点专业性稍强的人了。”
“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要闲。”
“他们想要趁机彻底处理掉。”
福泽短暂沉默了一下：“玖尔君的意思是？”
“他同意了。”
福泽“嗯”了一声：“好，你可以走了。”
森还没说什么就被扫地出门，等到门给关上才宛若刚反应过来般扒在了门上大吵大闹：“等等，等一下，你不能就把我一个人关在外头啊！小爱丽丝——我的小爱丽丝还在里面啊——”
大门在森声情并茂的呐喊中唰地打开，露出其后身着家居服的镜花，头上顶着呆毛的少女一脸平静，沉稳转述：“爱丽丝说她不想见到您，您可以走了。”
镜花说完又是唰啦一声，这下门是彻底关了。
房间外，正巧寒风穿林，枝叶层叠哗语，森坐了一会儿，没事人般起身拍拍衣服走了，房间内，敦眼看着就要被愧疚埋了，福泽的手却落在了他的头上。
社长先生的动作是和会让人下意识紧张起来的表情截然不同的温柔，不轻不重的力道像是隔着安抚到了心里，连带着那份惴惴不安也被一同抚平。
福泽看了眼一边茶几旁正在被镜花投喂的爱丽丝，又转眸注视着敦半晌，沉默间只是又揉了下，然后便转身跃窗走了。
敦见状呆了半晌：“社长先生为什么不走门？”
“因为森先生在门口吧。”
突然冒出来的玖尔手中还提了三袋，说完话就相当自然地走到餐桌边把东西一个个取出放下——茶泡饭、汤豆腐，以及小蛋糕。
“虽然好像不能完全当作零食，也不能完全当作正餐。”
比起有点被惊到了的镜花和爱丽丝，敦和玖尔倒是一副早已见怪不怪的自然模样，后者甚至还给家里的两位客人拉了下椅子。
“但买都买了，坐下来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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