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保大还是保小

　　苏彤朝院门口的烈风打了个手势，有小海的指引，烈风只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将东西取了回来。

　　一个竹篾编的镂空球，里面装着一颗赤红的珠子。

　　可算是见到法器了。

　　然而，看着那上面滴滴答答的黏液，苏彤无处下手。

苏彤“能把它弄开吗？”

　　苏彤低声对烈风说。

　　烈风露出尖利的指甲，轻轻一划，竹球裂成了两半。

　　苏彤伸手把里面的珠子捏出来，好像和她在识海中看到的不太一样，那颗没有这么大，苏彤把怀疑的目光瞥向一旁的小海，却见小海坚定地点头。

　　好吧…

　　廖喆一直冷冷地盯着他们，额角青筋直跳，瞧得出他在极力压抑着情绪。

　　苏彤没敢再耽搁，转身快步往房间里走，掀开门帘进到门内，苏彤突然又转回身，望着廖喆一字字说。

苏彤“若是只能保一个，保大还是保小？”

　　一瞬间，苏彤真的以为廖喆要扑上来把她撕了，幸好他没有。

廖喆“保大。”

　　廖喆咬着牙。

　　苏彤飞快地转身，啪地甩下了门帘。

　　进到内室，浓郁的血腥味道扑鼻而来，苏彤不由抬手紧紧按压着胸口，强抑下那股欲呕的感觉，完全没有了看男人生孩子的兴奋。

　　两名医师头发花白，闭目站在床的两侧，掌心涌动着淡淡的乳白色光芒，正不停歇地往城主夫人体内输送法力。

　　可即便如此，城主夫人的脸上依旧毫无血色，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像是从水里捞出的一样，气息似有若无，眼睛似阖非阖，目光都已经涣散了。

　　除了医师，房间里还有三个助产的小倌，一个在床头，两个在床尾。此刻三人皆是面如土色，身子抖得几乎站不住。

　　他们很清楚，若床上这位出了差错，他们会有什么下场。

　　没有人顾得上理会苏彤，苏彤也没有去理会他们。

苏彤【小海，我要怎么做？】

　　苏彤摊着手里的珠子问。

　　小海化作了一道光，嗖地一下钻进了珠子里，珠子转瞬变得滚烫起来。

　　太烫了。

　　苏彤承受不住，珠子被丢了出去，却没有落地，而是悬浮在了空中，红光大盛，仿佛燃烧的火焰一般，将珠子包裹在了当中。

　　苏彤微张着口，都忘了合上。

小海“大人…”

　　终于又听到了小海的声音，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而且那声音也不是从珠子里传出来的，难道小海又回了识海。

小海“嗯。”

　　心中划过一丝疑惑，未及细想，小海的声音已经再次响起。

小海“他快要撑不住了…”

　　苏彤立刻收敛了心神。

苏彤“你说，我做。”

　　按照小海的指示，苏彤走到床头，推开了小倌，那个小倌本就脱了力，被苏彤猛然一推，顿时跌倒在了地上。

　　医师听到动静，睁开眼看到苏彤，愕然一惊。

　　“你，你是何人？”

　　苏彤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将掌心贴在了城主夫人的额头上。

苏彤“闭嘴，做你们的事。”

　　那颗珠子在片刻间缩小了好几圈，完全变成了苏彤在识海中看到的样子，正绕着苏彤缓慢地旋转。

　　起初苏彤还觉得有些热，但心中默念了小海教她的法诀后，反而感觉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地舒服。

　　两名医师看到此番景象，都惊得呆住了，掌心的光芒也跟着弱了下来。

　　幸好苏彤这边已经准备好了，神力徐徐注入城主夫人体内，城主夫人猛然喘上一口气，胸口随即再次有了起伏。

　　医师们眼看着这一切，已然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们会如此也属正常，法力如何能与神力相比，更何况还只是两个小小的六级医师，他们那点微薄的法力，在神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苏彤“夫人…”

　　苏彤把手撤开，柔声唤。

　　城主夫人的目光收拢在一起，然后落在苏彤的脸上，眼神湿漉漉的，眉心微蹙。

辛珺“你…”

苏彤“我是来帮你的，相信我，也相信自己，你可以的，别怕，再坚持一下…”

辛珺“…嗯…”

苏彤“可能会有些疼，你忍一忍…”

　　神力已经遍布城主夫人的周身，苏彤的声音放得更加轻柔，手中却调动神力，在城主夫人高高隆起腹部用力往下一推。

辛珺“啊…”

　　城主夫人吃痛，忍不住叫了一声，但声音依旧很低，接着就听到床尾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

　　“生，生，生出来了…”

苏彤“生了么？怎么没听到哭啊？”

　　苏彤扭头看过去，紧皱着眉。

　　不会是在肚子里待得太久，给憋出什么毛病了吧。

医师猛然反应过来，慌地扑过去，两个人一阵的手忙脚乱。

　　“哇啊…哇啊…”

　　屋子里总算响起了婴儿的啼哭声，声音还挺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