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忙完已快天黑，宋亦轩想今天来不及了，明天再去给毓如添置些家具和生活用品。

毓如以为老宅必定很破败，今晚应该无法住下了，打定主意一进去就好好收拾一下。谁知一到老宅，从门头到台阶都干干净净，院里还有工人在忙碌，一路进到内宅都窗明几净。

毓如见宋亦轩正指挥下人搬这抬那，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走到宋亦轩跟前施了一礼：“多谢宋先生，让您费心了。”

宋亦轩到不以为意，就像毓如是外出回家的样子，温柔的说“夫人回来啦。”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毓如脸一红。

宋亦轩看着她：“不好意思，今天来不及了，夫人今晚先将就一晚，明天我去帮夫人添置一些家具和生活用品。”

毓如连忙说：“不用了，宋先生有心了。我带了家具过来，老夫人知道这里的家具都太旧了，这些都是原先我房里的，留在陈家也没用，老夫人就让我带过来了，除了床，都是我的嫁妆。”宋亦轩知道，婚床是一定要夫家准备的。

宋亦轩吩咐两家的下人一起把行李和家具搬进来，毓如要搬进厢房，说住正房不合适，毕竟这是宋亦轩的房子，自己只是暂住。宋亦轩不由分说，让下人们把家具和行李都搬进了主人房，只是把床扔进了杂物房。在他看来，那床是陈佐千睡过的，他很介意只是没明说，男人这方面始终是小气的。

家具安放停当，又命人协助阿珍和宝儿按毓静如的习惯把行李收拾妥当，天已经完全黑了。半个月亮已经悄悄爬上了树稍，月色朦胧，院子里影影绰绰。

毓如再次向宋亦轩表示了感谢，抱歉的说：“宋先生，时候不早了，您也累了一天了。您和工人们忙这了这么久，想必也该饿了，现在条件所限，也没法请您和工人们一起用晚餐，不好意思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宋亦轩笑道：“不必客气，这顿先欠着我，你也早点歇息，我明天带芯芯来看你，芯芯说想你了。”毓如愣了一下，礼貌的笑笑，宋亦轩呆了一下。

宋亦轩临走要留下两个佣人给毓如使唤，她执意不肯，说是有阿珍和宝儿两个足够了，宋亦轩也不勉强，但留了一个老家人冬叔安置在门房，说是屋里都是女人，门房没个人不方便，安排好就带着下人们离开了。毓如见他想的周到，心里感激。

晚餐阿珍随便弄了两个小菜，毓如让阿珍和宝儿坐下一起吃，她们是下人，与理不合，不敢坐下。毓如拉着她们的手说：“这不是在陈家，以后就我们三个人相依为命了，你们也不用太拘谨，我一个人吃多没意思，你们就当陪我吧。”她们才期期艾艾的坐下。

吃完晚饭，阿珍和宝儿收拾碗筷和房间，毓如一个人到院子里走走。夏天的夜晚，虽然闷热，小风吹在身上也还有点舒爽，这几天天气不错，月光也很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