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轩必须住院,平时忙碌惯了,闲下来反而无所适从,毓如又出了院,才过去半天,他已经是百无聊赖。下午,正当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无聊中,毓如带着阿珍拎着骨头汤来探望他了,看到她的一瞬间,宋亦轩惊喜的眼睛都亮了。
侍候宋亦轩喝完汤,又被他缠着聊了会儿天。天气渐晚,毓如该回家了,宋亦轩非要送她到外面,她死活没肯,把他按在床上,说是他一定要送的话,明天就不来看他了。宋亦轩见她态度坚决,知道她还是怕别人看见他俩一起,只得作罢。
出了病房,到底是为了她受的伤,也不知道究竟伤势如何,毓如决定向曾院长打听宋亦轩的伤情。
来到院长室门口,她低头踌躇好久,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院长室的门,结果曾院长的声音在走廊另一边响起来:“茹夫人找我?”毓如愣了一下,稳了稳心神,转过脸神情温婉谦和的向曾院长微微颔首,轻声道:“院长可否借一步说话?”其实曾院长早就看到她在办公室外徘徊,猜到她所为何来,饶有兴趣看着她,见她终于鼓足勇气敲门,才出声询问。
曾院长打开办公室门,请毓如进去坐,她并未坐下,站定认真的向曾院长施了一礼道:“曾院长,不好意思,又给您添麻烦了。”
“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茹夫人不必多礼,请问夫人找我何事?”曾院长微笑道。
“我知道您很忙,打扰您了。我来是想问问宋先生的伤情,人是因我而伤,我心里很是不安,您跟宋先生是好友,请您一定如实相告。”
“老宋除了右手肘轻微骨裂之外,其余都是皮外伤,确实没有大碍,夫人不必担心。我也会看着他的,一定不会让他留下后遗症。”
“谢谢您曾院长,听您这么说,有您照拂,我就放心了。宋先生一向对小伤小病满不在乎,如果因此落下后遗症或病根,我真是罪过大了。”明明关心人家,心里在意,面上却云淡风清。
“茹夫人不必客气,老宋是我多年好友,我不会让他乱来的,注意事项我都跟他说清楚了,也会让护士多加留意。”她的那份心思,曾院长心知肚明。
“那就拜托您了,您忙,我告辞了。”毓如施礼告辞。
曾院长送毓如到门口:“夫人慢走。”
毓如再次微笑颔首:“院长留步。”
见毓如在仆妇的搀扶下款款往大门走去,背影都显出与众不同的风华气度,曾院长不禁暗忖:好一个茹夫人,徘徊门前时的局促不安与一转身的恬静淡然,竟然判若两人,言行举止落落大方,不卑不亢,不愧是大家闺秀,难怪那两个老小子一把年纪犯花痴,眼光不错。都是自己的至交好友,想到这场人情官司,自己少不得要从中调停,曾院长不禁苦笑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日子,毓如把芯芯和奶娘接回家照顾,每天上午在绣房教徒弟们绣工,安排好一天的绣活,下午阿珍陪着她带着补汤探望宋亦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