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半的食堂亮着惨白的灯光,严浩翔缩在角落的位置上,面前放着一碗已经凉透的白粥。胃部传来细密的疼痛,像有人拿着钝刀在慢慢研磨。他盯着粥表面凝结的薄膜,想起医生说的"必须按时进食",却提不起一点胃口。
食堂大门突然被推开,冷风裹挟着六个熟悉的身影闯了进来。
空气瞬间凝固。
严浩翔的筷子停在半空,看着鱼贯而入的队友们——马嘉祺的头发还滴着练习后的汗水,丁程鑫的眼角带着疲惫的红血丝,刘耀文手里转着篮球,张真源和宋亚轩小声争论着什么,贺峻霖走在最后,正在摘耳机。
没有人说话。六个人默契地在他周围坐下,像行星环绕恒星般自然。
"我..."严浩翔刚想开口,马嘉祺已经起身走向窗口。片刻后,一碗冒着热气的南瓜粥被推到他面前,替换掉了那碗凉透的白粥。
接着是丁程鑫,沉默地放下一碟清炒时蔬;刘耀文变魔术般从兜里掏出一包胃药;张真源把温热的牛奶推过来;宋亚轩拆开一包苏打饼干;贺峻霖最后放下一杯蜂蜜水。
整个过程没有人说话。只有餐具碰撞的轻微声响在空旷的食堂回荡。
严浩翔的指尖在桌下微微发抖。他盯着眼前突然丰盛起来的食物,喉咙发紧。两个月前,也是在这张桌子上,他一个人吃完了一碗泡面,而队友们在隔壁包厢庆祝宋亚轩生日,欢笑声穿透墙壁清晰可闻。
"不烫了。"马嘉祺突然开口,声音很轻,手指碰了碰粥碗边缘。
严浩翔低头喝了一口。恰到好处的温度从食道滑入胃里,像一场温柔的雪崩。他不敢抬头,怕被人看见发红的眼眶。
丁程鑫夹了一筷子菠菜放进他碗里。刘耀文把辣酱瓶往远处推了推。张真源不动声色地把冰镇饮料换成了保温杯。宋亚轩把椅子往他这边挪了半寸。贺峻霖抽了张纸巾放在他手边。
这些细小的动作像密码,严浩翔突然全都读懂了——他们在道歉,在用这种沉默的方式,把过去几个月欠他的关心一次性补回来。
食堂阿姨从后厨探出头,惊讶地看着这一幕:七个大男孩围坐在角落,安静地分享一顿深夜的饭,中间那个低头喝粥的孩子面前堆满了食物,而其他六人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过他。
严浩翔夹起一块南瓜,甜味在舌尖化开的瞬间,他突然想起第一次团体聚餐时,自己面前转盘上永远停不下来的辣菜。那时他刚做完胃镜,只能就着白开水咽下两片面包。
现在,转盘停在了他面前。六双手轮流把清淡的菜式推到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马嘉祺突然伸手,把他额前垂落的头发拨到耳后。这个动作太自然,自然到严浩翔差点没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坚冰融化的第一个信号。
"明天..."严浩翔终于开口,声音哑得自己都吓了一跳,"明天早上九点有排练。"
"改到十点了。"贺峻霖咬着吸管说,"马哥刚调的。"
严浩翔怔住。他看向马嘉祺,后者正专注地剥着一个水煮蛋,修长的手指灵巧地去掉蛋壳,然后把光洁的蛋白放进他碗里。
"为什么?"他下意识问。
六个人同时停下动作。马嘉祺抬起头,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温柔的琥珀色:"医生说你需要至少八小时睡眠。"
严浩翔的筷子尖戳进南瓜里,甜糯的果肉渗出金黄汁液。他突然想起上周监控里看到的画面——自己凌晨三点独自离开练习室时,走廊长椅上蜷缩着睡着的马嘉祺。
原来不是巧合。
刘耀文突然把自己碗里的鸡肉夹给他:"这个不油。"
丁程鑫倒了半杯热水推过来:"药。"
张真源默默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宋亚轩把外套搭在他椅背上。贺峻霖在桌子底下碰了碰他的膝盖。
没有长篇大论的道歉,没有煽情的和解宣言。只有一碗恰到好处的粥,六双时刻关注的眼睛,和一场无人说话却震耳欲聋的深夜食堂。
严浩翔低头喝完了最后一口粥。胃里的钝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温暖,从心口向四肢百骸扩散。
当他终于鼓起勇气抬头时,发现六个人都在看他,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映着食堂的灯光,亮得像星星。
马嘉祺第一个站起身,顺手拿走了他的空碗。其他人默契地开始收拾餐桌。没有人提议,但所有人都知道——从今晚开始,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严浩翔走在最后,看着前面六个背影,突然发现他们不知何时已经放慢了脚步,保持着刚好能让他跟上的速度。
走廊的灯光把七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最终在地面上融合成一个完整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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