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室的冷气开得很足，严浩翔缩在角落的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咖啡杯壁。杯身凝结的水珠顺着他的指尖滑落，在膝盖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昨晚的胃痛让他几乎没怎么睡，现在只能靠冰咖啡的刺激让自己保持清醒。
"第三遍彩排，五分钟后开始！"舞蹈老师拍了拍手。
严浩翔仰头灌下最后一口咖啡，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在胃里激起一阵尖锐的刺痛。他皱了皱眉，把空杯子捏扁，正要起身——
"哟，喝得挺开心啊？"
刘耀文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一把抢过那个被捏扁的纸杯，在手里转了个圈。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在他微微挑起的眉梢上。
"还给我。"严浩翔伸手去够，却被刘耀文轻松躲开。
"医生是不是说过，"刘耀文晃了晃纸杯，冰块在里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胃出血恢复期禁止冰饮？"
严浩翔抿了抿嘴。上周的胃镜检查确实显示他的胃黏膜还没完全愈合，但堆积如山的工作让他不得不靠咖啡因硬撑。
"我没事。"他伸手又要去抢。
刘耀文突然把纸杯往身后一藏，另一只手变魔术似的从背包侧袋掏出一个保温杯，金属杯身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喝这个，祖宗。"他拧开杯盖，热气裹挟着红枣和枸杞的甜香飘散开来，"丁哥特意熬的。"
严浩翔愣住了。保温杯里的液体呈现出漂亮的琥珀色，上面还飘着几颗饱满的枸杞。他认得这个保温杯——是去年品牌方送的限量款，刘耀文一直当宝贝似的收着。
"不喝？"刘耀文挑眉，突然凑近，近到严浩翔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水味，"那我喂你？"
严浩翔的耳尖瞬间红了。他一把抓过保温杯，温热透过杯壁传递到掌心。第一口下去，甜而不腻的滋味在舌尖绽放，带着药材特有的醇厚，却意外地好喝。
"......谢谢。"他小声说。
刘耀文没说话，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轻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
彩排开始后，严浩翔发现自己的站位旁边总是莫名其妙多出一个保温杯。每当休息间隙，刘耀文就会像变戏法一样从各个角落冒出来，监督他喝完里面的热饮。
第三次休息时，严浩翔在更衣室发现了正在往保温杯里添热水的刘耀文。青年背对着门，肩膀的线条在练习服下若隐若现，正小声哼着他们的新歌。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严浩翔忍不住问。
刘耀文转过身，晃了晃手机："丁哥远程指导的配方，马哥负责采购药材，张哥盯着火候，贺儿负责试毒——"他顿了顿，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我负责貌美如花。"
严浩翔突然觉得眼眶发热。他低头看着保温杯里晃动的液体，热气模糊了视线。
"傻子。"刘耀文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以后想喝什么跟我说，别碰那些伤胃的东西了。"
窗外，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最终在地板上融合成一个完整的形状。
当天晚上，严浩翔在宿舍门口发现了一个纸袋，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七个同款保温杯，每个杯底都刻着一个名字。他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个，发现内壁还残留着淡淡的药香。
手机突然震动，是刘耀文发来的消息：
"明天想喝什么？红枣枸杞还是桂圆莲子？"
紧接着又跳出一条：
"算了，都给你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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