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窗外阳光温吞地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
酒店客房内,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与偶尔的布料摩擦声。
严浩翔醒得比想象中还早。
不是被痛醒的——而是被暖醒的。
他睁开眼时,整个人几乎被裹在厚厚的棉被里。肩膀上还盖着一层毛毯,腰部垫了热敷贴,手上被什么轻轻握着,一动就能察觉出掌心的热度。
他缓慢转头——
是贺峻霖,趴在床边睡着了。
男孩的手还和他十指交握着,脸埋在手臂里,刘海软塌塌的垂在额前,睫毛轻颤,好像昨夜守着守着就熬不住睡着了。
严浩翔没吵醒他,只是偏头轻轻看了他几秒,然后——小心地收回另一只手,把毛毯往他身上盖了一点。
屋里太安静了。
所以他很清楚地听见了门外传来的交谈声。
“……他醒了吗?”
“应该还没,昨天半夜又痛了一次,吓得小贺不敢眨眼。”
“嘉祺哥不是说轮班看守吗?贺峻霖从三点守到现在吧?”
“没换人,谁都没叫醒……这小孩,真是……”
脚步声停在门口。
几秒后,门把轻轻一转。
马嘉祺探头进来,小心地往里看了一眼——和严浩翔目光正好对上。
两人都愣了愣。
然后,马嘉祺笑了。
“醒啦。”他说,语气像是压低了好几个分贝,温柔到不敢扰人,“还痛不痛?”
严浩翔摇头。
马嘉祺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你等等,我去把他们按住,不然一群人要冲进来了。”
他说完退了出去,果然外头立刻一阵劝阻声。
“让我们看一眼不行吗?”
“我带了小米粥!”
“我带了维C泡腾片!”
“我带了笑话……”
“闭嘴吧你。”宋亚轩的声音笑得带点困,“人都醒了,还吵吵,信不信我们全被赶出去。”
严浩翔在被窝里笑出声,声音轻得只有他自己听见。
他看着还趴在床边的贺峻霖,忽然觉得这些年的努力,这些夜以继日的坚持,值了。
不到五分钟,房门重新开了。
刘耀文第一个探进头来,刚想开口说“哥”,就被宋亚轩一把拎住后领拉了出去:“你小点声。”
张真源提着保温桶跟在最后进来,一脸“我已经练过手稳”的表情:“鸡蛋小米粥,还放了你最爱吃的红枣片,热着的。”
“……谢了。”严浩翔开口,嗓音还有点哑。
“哥,先漱个口吧。”丁程鑫递上来一杯温水,连吸管都准备好了。
“还有降温贴,药我都剥好放在你床头啦。”宋亚轩一边把药递过去,一边不忘回头吩咐:“刘耀文你干嘛站着?你不是说你想负责记录‘康复小日记’?笔记本给他念两句鼓励啊。”
“我……”刘耀文一时语塞,低头看着自己手上正攥着的那本笔记本。
那是他昨晚坐在沙发上随手记的,上面写着一排歪歪扭扭的字:
“今天是浩翔哥努力撑过去的一天。”
“他不是万能的,但他真的是我们最努力的那一个。”
“以后轮到我们了。”
他没念出声,只是走过去,把本子放在床头柜,轻轻拍了拍严浩翔的肩:“你以后别再说什么‘我没事’了。”
“这六个人会为你——有事。”
严浩翔看着他,一句话没说,眼角却红了。
不是那种“眼泪要掉下来”的红,而是一种**“我终于相信我可以依赖他们”的心软**。
就在这时,贺峻霖在一阵小声的嘈杂中终于醒了。
他还没睁眼,手已经本能地捏了捏那只手指:“哥?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疼不疼?”
“……不疼了。”严浩翔低声说,“你自己倒是先睡回去了?”
“我不敢。”贺峻霖坐直身子,头发乱得像草窝,“我怕你半夜又痛,怕我醒不来,怕你不出声。”
“所以就不睡。”
严浩翔看着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把另一只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揉了揉他的头发。
“辛苦了,小贺。”
这一刻安静到全屋都默契地没出声。
好像所有人都默契地把“空间”让了出来。
片刻后,张真源咳了一声:“那个……谁要喝粥?我盛给你们?”
马嘉祺站起身:“我去开窗,换点空气。”
丁程鑫笑着附和:“我也来帮你。”
于是七个人在这小小的房间里分工有序,一个煮粥、一个洗毛巾、一个打水、一个整理被褥。
而他们的中心,是那个被他们围绕着的严浩翔。
不是“队长”,不是“焦点”。
只是“他们最想守护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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